“什么?陆谨言失踪了?”包拯错愕,明晃晃的京城里,青天白日下,连翊王的人都敢动,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赵翊之也没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回程了竟然还出了这档子事,他一筹莫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包拯,
“谨言说有故友相邀,去了一天了,今早是我们约定好回程的日子可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能不能是有事耽搁了?”
“不可能,”赵翊之斩钉截铁,“谨言不是那种爽约的人,更何况若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他也会找人通知本王的,”
“翊王殿下可知道他的故友是谁吗?”展昭开口,陆谨言他认得,百花盛宴在赵翊之身边的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他对他的初印象还不错,
赵翊之沉重的摇了摇头,“他未曾提起,”
“那京城中可有熟人?”展昭继续追问,
“他自小生长在边关,若是说京中有熟识的人的话……”赵翊之眉头微皱,想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名字,“岳筝!”
“谁?”
“岳筝!”
展昭包拯公孙策面面相觑,竟然是岳筝,展昭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岳筝,
展昭奉命孤身一人前去杨府,十里长街车水马龙,杨府大门却紧闭,异常至极,按住满腹狐疑,
抬手敲门,良久,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开门的是杨府的管家,
“老人家,请问下岳筝在吗?”展昭温言,平易近人,
管家看见是展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的神色,“不在,”
“那请问杨指使在吗?”
“杨大人啊……”
“展大人到访,有何贵干呢?”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展昭的目光越过管家,看到杨寒正站在管家身后的不远处,黑色锦袍如墨千里,如玉的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头发悉数束在银色的发冠里,长身玉立,和展昭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不同的是,少了一丝温润,多了一丝凛冽,不易亲近,
管家识趣的退至一旁,
展昭朝杨寒拱了拱手,“杨大人,展某无意叨扰,只是奉命查案,不知岳筝可在府上?”
“不在,有事出门了,”
展昭略感遗憾,正欲告辞,杨寒却热情相邀展昭进来,引着他走着,两人漫步在后花园里,
阳光明媚,花香袭人,一红一黑,金相玉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展大人在查什么案子呢?不知小可能否帮些忙呢?”
两人停下了脚步,展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是翊王殿下身边的陆谨言失踪了,殿下说他在京城中没有熟人,只认识岳筝,”
杨寒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快如闪电,
“大人可曾见过陆谨言?”
“不曾,”
话音落下,地面下面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好像什么在撞击的声音,展昭眉头微皱,一脸费解的看向杨寒,“这是?”
“野猪,展大人要不去看一眼?”
“不必了,”展昭本不欲在这待很久,更对野猪不感兴趣,“既然岳筝不在,那展某便告辞了,如果她回来了,麻烦大人让她速去开封府一趟,”
杨寒点点头,“好,不如本官再拨些人给你,助你寻找陆大人,”
展昭微微颔首,“多谢了,”
漆黑的地牢终于有了些许的光亮,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铺满了台阶,脸上戴着金色面具的杨寒一步一阶的徐徐向下走着,
他刚才是故意将展昭引来地牢门口的,就是要陆谨言感受到希望再生生的灭了他的光,
血腥味与潮湿的污浊气味传来,令人作呕,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杨寒抬手挥退了侍卫,
岳筝虚弱的靠在墙壁上,脸色惨白,陆谨言被绑在不远处,浑身血污,蓬头垢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完全看不出之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看着陆谨言的这副模样,杨寒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刚才展昭来了,就在上面,离你们不过一步之遥,只是可惜啊,没发现,”杨寒叹了口气,略显可惜,眉目间满是得意,他走过去踢了踢陆谨言,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看你的样子,不堪一击的废物,”
陆谨言狠狠的瞪着他,目尽眦裂,杨寒蹲下身,取下了堵在陆谨言嘴里的东西,“怎么?不服?我告诉你,我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抬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他,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让岳筝竟然会为了他而背叛自己,满脸血污的陆谨言已经辨认不清他原本的模样,但眼里清澈明朗的光确实让人心动,
“衣冠禽兽,卑鄙至极的小人!”陆谨言咬牙切齿,似要把杨寒生吞活剥,
杨寒面含愠色,抬起手给了陆谨言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挣扎着,
岳筝靠在墙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心疼了?”杨寒垂眸望去,目光如刀,
岳筝痛苦的摇着头,
杨寒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拿开她嘴里的东西,又轻柔的解开了绳索,温柔程度仿佛在对待手心里的一件宝贝,
视线刚恢复清明的陆谨言迎头一击,他发了疯般的挣扎着,怒吼着,“你放开她!你别碰她!要杀要剐冲我来!”
“真是个痴情种子,”杨寒冷笑一声,眼底阴翳蛰伏,他回到陆谨言身边,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刀,三下两下的就挑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岳筝闻言看着杨寒,满眼无措,
杨寒站起身,松下手,手中的刀直直的插在地上,
“杀了我,你们两个就可以离开,”杨寒冷声开口,声音寒凉,
陆谨言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他也知道这是个机会,是他带岳筝出去的最后希望,他决定放手一搏,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