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敏点点头。
从阮薏芷执意单独留在小扬城,到她绑走林琪琪,再到她写了一封相似的文书,最后到派人屡次威胁,最终,所有的冻疮膏全部失窃,她失去最后的希望,不得不北上来到前线。
没有半点隐瞒。
许久之后,永和缓缓道:“阮薏芷还在和你纠缠吗?当年上京的时候总是妒忌你。”
说着她垂下眼眸:“听说她现在可今非昔比,攀上了皇上最宠幸的希妃娘娘。”
“希妃娘娘真有本事,这么多年盛宠不衰。”林敏敏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听说,你给阮薏芷写的那份文件里,写的都是希妃娘娘和……的私密之事,此等杀头大罪,她知道了岂能放过你?”永和道。
“所以我造假,混淆视听,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林敏敏道。
“你……是故意造的假?”永和惊诧道。
“给真的,未必也会有活路。假的,也许会引起她们内斗,未必不是好事。”
林敏敏道。
“此等机密,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若是皇上此等事件,一定会严惩他们。”
“我戴罪之身,空口无凭,恐怕没见到他们,便是九死一生。这是,只是……”
他们这些人做贼心虚,太过看重这份文书,反而弄巧成拙,原身知道的事情,自己未必就会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反复逼迫,自己恐怕也想不到那一层。
“那真的在哪里?”永和问道。
林敏敏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话到嘴里转了几圈又咽了下去。
咏和见她的眼神冰冷无神,以为是她生病未愈,上千探她的额头。
林敏敏握住她的手道:“此刻的你这样体贴,我一时分不清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永和皱纹道:“你怎么会这样说?是不是病了难受,快点休息吧。”
原身脑海中与永和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林敏敏觉得心中沉痛无比,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颤抖着声音道:“你们都要那份文书,是给希妃娘娘的投名状吗?”
永和听到这句话,仿佛当空响了个霹雳,震惊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么要好,我为什么要害你?”
林敏敏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狼牙吊坠,将它递上前去,放到永和佩戴的狼牙耳环下面,她苦笑道:“这个狼牙坠是不是和你的耳环很配,是那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捡到的……你派人,来我们家想要找什么?”
永和看着那狼牙吊坠,脸色颓败下来,一步步往后退,林敏敏道:“你那次去小扬城也是为了找文书对不对?”
林敏敏看着那张温和的脸,仿佛刻在了心底般的温柔,原身和她在学堂时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永和道:“如果我只是去看看你,你相信吗?”
林敏敏眼神忽然冷下来:“可最后,你还是向我下了杀手,不是吗?”
永和听到这里,脸色煞白,急步想要往帐外退去,奈何皇甫弘毅已经带人堵在门外。
永和大惊:“敏敏,你算计我?”
林敏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永和看着帐外的皇甫弘毅,冷笑了两声,走到帐内,坐在桌旁,声音分外平静道:“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是一介草民,为什么你和阮薏芷一样,要对我步步紧逼?”
林敏敏觉得心中似乎横着一根巨大的刺,阮薏芷倒也罢了,为什么永和也这样对待自己,曾经原身曾经真心实意地投入过友情,来自倾心相待之人的背刺,这种打击,无异于信仰世界的崩塌,伴随着心痛和强烈的自我怀疑。
永和双方放空道:“是,我逼你,可是我身边这些人,又何曾放过我?”
她说着眼泪缓缓滑落下来:“我从来不能做主我生活在哪里,我要吃什么,我要看什么,我要穿什么,我要学什么。在宫里,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待我,只是拿我当作和一个稳定和笼络人心的棋子。”
她说着,转眼看向了林敏敏:“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真心待我。所以,当我提出去西戎和亲,交换你们全家人的性命时,我一点也不后悔。”
林敏敏只觉得心中刺痛,望着她千思万绪更不知如何说起。
永和又说道:“可惜天意弄人,我和亲两年后,丈夫意外身故,我又被转嫁给他的弟弟。“
永和说道这里,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敏敏,我们一起上学堂,一起读的圣贤书,我怎能接受这样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