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唤看着她又喝下一口酒,笑了,原来姚大人也贪杯吗?他陪着喝下一口,姚长元这个人,算谋太多了。
阿木在两人中间坐着,左右看了一眼,也陪了一口。
昨夜跟顾承唤多喝了些酒,导致姚长元早起的脑袋都还有些发晕,她晃了晃脑袋,用了早膳后就在房间里看了一上午的书,阿木抱着剑坐在外面的门槛上也发了一个上午的呆。
二人用过了午饭后,姚长元瞧着现下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就想着去公主那里看看齐胜读的书怎么样了,结果一去,并没有看见他在读书,反而是在外面设了一个十米的小靶子练箭。
姚长元看他射了好几支都没有射中,还在努力的拉着弓射箭,她失笑的走向了公主见礼。
萧夕和正好在修剪着花枝,她看见了眼前来的人,笑着说了声:“坐吧。”
“公主哪里来的花枝?”姚长元看着她修剪的精细花枝问。
“是顾夫人怕本宫无聊,早上送来的。”萧夕和一边回答着一边将修好的花枝插在了花瓶里。
姚长元点了点头:“顾夫人有心了。”
目光又看向了齐胜,怡兰正在教他瞄准,她回头问:“公主昨日不是要他读书吗,今日怎么又开始射箭了?”
萧夕和望向齐胜,扬了扬唇说“两向发展,书读多了,脑袋也会疼的。”
刚休息完的杨匀也握着剑走了过来,看了看姚长元,守在了外面。
姚长元自然也是看见他了,听完公主的话,她也没反对,颔首端起叶儿方才倒的茶喝了一口,碧螺春茶叶清香,色淡味浓,清甜香郁,入口顺滑清凉,沁人心扉。
顾小淮拿着食盒从不远处的小桥上走了过来,一身窄袖的淡青衣清新脱俗,她笑着向公主见礼,又看向姚长元轻问了声好,笑的眉眼弯弯,很是灵动。
她一边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一盘一盘的拿了出来,一边说道:“这是我娘特意为公主做的花糕,各样的都有,公主尝尝。”
萧夕和笑着拿起一块桃花糕,轻抿了一口,味道从口里散开,不是很甜,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看着顾小淮期望的眼神,萧夕和笑着夸赞道:“很好吃。”
顾小淮听后很高兴的笑了笑,推了一碟给姚长元,眼睛亮亮的:“姚大人也尝尝,我娘最擅长做花糕了!”
姚长元说了句多谢,也尝了一块,确实好吃,但她已经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萧夕和望着手里的桃花糕问:“顾夫人不是启东人士吧。”
顾小淮闻言看向她,点头嗯了一声:“我娘是扬州人,所以擅长做这些花糕。”
怪不得,只是扬州路远,顾夫人怎么会嫁到这里来,遂又问:“顾小姐外祖和顾家应该交情不错吧?”
顾小淮惊讶:“公主怎么知道?”
姚长元失笑。
萧夕和笑了笑:“扬州多水,启东多沙,且不说路途遥远,顾夫人能嫁到这里来,两家必定关系匪浅。”
还真是,顾小淮赞叹着拍马屁说道:“公主不仅长得这么漂亮,连脑袋瓜都是十分聪明的!”
几人笑了笑,萧夕和见她还站着,就拉着她坐下了,顾小淮也不是个讲礼的,公主既然拉了,她就顺势坐了下来,并说:“公主,你过几日去看启东的大阅三军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萧夕和看着她童畜无害的样子问:“顾小姐在启东长大,还没有见过吗?”
顾小淮嗯着摇了摇头说:“启东战备军很少大阅三军的,而且在纪河,那么远,我爹从来都不会让我去的,说一个女孩子家家去那里干什么”说完还有些生气的瘪了瘪嘴。
萧夕和点了点头:“顾小姐想去就去吧。”
“谢谢公主!公主叫我小淮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顾小淮听后立马开心的说着,公主人美心善,她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的。
萧夕和笑了笑,随后看向了现在勉强能射上靶的齐胜,朝叶儿吩咐着将齐胜领了过来。
齐胜礼貌的一一见了礼,萧夕和让他坐下,并推给了他一碟糕点示意他吃,顾小淮看着这个小孩子,她昨天就知道公主领回来了一个小乞丐,也不确定是不是眼前的人,便问:“昨天公主领回来的就是他吗?”
看公主点头,顾小淮就看了过去,齐胜冷不丁被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盯着,也不是很自在,小口小口吃着糕点,但还好,顾小淮看了一会就给公主讲闲话去了,闲话期间还偷偷看了看姚长元。
齐胜偷偷看了一眼她和公主,又偷偷看了一眼对面只喝茶的姚长元,也学着抿了一口茶,还挺甜。
顾流青看着手里来自苏平荀的劝解信,很庆幸他能走出来,他年少时曾随父亲去过中州,也见到了当年三元榜首,意气风发的苏平荀,后来在启东他又见到了那个辉煌不就,心如死灰的苏平荀,他知他要找一个居处,想要躲避起来,他劝不动,便给他找了一个鲜有人烟的山林里,动不动便去看望他,两人便成了好友,郎台之战,也是多亏他出谋划策。
那日姚长元忽然问他,他就觉得不简单,想来,必是姚长元去打动了他,看着信纸最后的一句话“时光不旧,仍有少年来。”
顾流青也忍不住的心生感叹,这么多年,他也确实是老了,想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也算是欣慰,他也想像少年时忠君爱国,但他不复年轻,不再气盛,所思所虑也多了许多。
启东战胜,明面上是来犒赏的,实则是把他架在了火上,若不是启东战乱得胜,晋王也不会同意让公主来的,公主来的心思昭然若揭,晋王不会不懂,他站于中立,他日不管那位子上坐的是谁,他既可以保全自己,也可以保全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