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和也不为难,当初他们一同逃难,他守命陪她留守平县,日日相伴,誓死保护,她是了解他的,姚长元对于阿木,一定也是很重要的。
她想起什么,缓缓拿出了玉佩说:“姚大人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明日会有新的衣物送来,这是她的玉佩,方才本宫忘记了。”
阿木接了过来:“多谢公主。”
“这玉佩是你家公子的贴身之物吗?”萧夕和忍不住问道。
“是。”阿木回答。
她知道姚长元与沈伊依并非亲生兄妹,只是不知,到底是怎样的兄妹。
沈伊依望向她的眼神里,到底是不是只是兄妹之情呢。
萧夕和颔首,转身离开了。
阿木看着她裙边残留的血渍,公主无碍,明显会是公子的。
叶儿一脸八卦的走在萧夕和身旁问:“公主跟姚大人是什么情况呀?”
萧夕和斜看了她一眼,嘴角偷偷上扬,姚长元望向她的眼神里似乎是有情的,她希望她与姚长元就是有情的。
等到第二日姚长元转醒时,四周都归于平静了。
她撑着想要起来,外间的阿木听到声响连忙进来了。
“公子醒了?”他跪在她面前一脸虔诚。
姚长元笑了笑,看着他眼底有些乌黑,问:“昨夜没有好好休息吗?”
“公子真是吓死阿木了。”阿木抱怨道。
姚长元笑着抬眸看了一下外面,问:“公主呢?”
“公主进了宫,说公子好后,可以直接回府,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了,陈将军在外守着呢。”阿木道。
在姚长元愣神际,他端来了干净的衣物和药膳。
“公子身上的伤方便下床吗?”
姚长元扶着胸口点了点头,她拿过药膳喝了一口,放下起身,发白的嘴唇却透着虚弱。
阿木为她展开衣物,他瞧着公子身上渗出已经干涸的血渍:“公子的伤...”
“先回去吧。”姚长元慢慢道,伤口撕裂的有些疼,她小心翼翼的穿着衣物,阿木细心的为她搭着。
甫一推开房门,外头浓烈的阳光就照的她睁不开眼,她拿手挡了挡,才慢慢习惯。
“姚大人。”陈临走了过来作揖道。
姚长元看了过去,满院里树着禁卫军,好像怕有什么人又要杀她似的。
“大理寺,礼部愿意放我吗?”姚长元问。
“公主说,把姚大人送回去就好,其他的,公主来办。”
姚长元笑着点了点头,她走了这么多步,剩下的只能交给公主了。
“对了,江寺丞呢?”姚长元问。
“江寺丞伤的不是很重,一大早就被江家的人接了回去,他说大人若是问的话,让大人不必担心。”陈临告知道。
姚长元颔首,身旁的阿木接过侍女递来的斗篷为她穿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大理寺。
大殿内,百官弹劾宁安长公主萧夕和。
萧夕和带着杨匀和几个都察院官员拿着证据毫不畏惧的走向了朝堂之中。
“宁安见过陛下!”萧夕和带着杨匀行礼道,她目光坚毅,眸中有怒。
“皇姐免礼。”萧珵君道。
“公主昨日夜闯大理寺,保下罪臣姚长元,不知意欲何为啊?”有老臣沉声道。
“陛下已经赐罪姚长元,大理寺监管不严,竟遭人暗杀。”
“即便大理寺监管不严,殿下一个公主,怎么会知道吗?难不成是图谋不轨!?”有人斥道。
萧夕和轻笑,好一个图谋不轨,她还没开始,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弹劾了。
她跪地上呈:“本宫携禁卫军都尉杨匀,都察院司务韩明,宋子为。”
“礼部侍郎杨少康。”
“礼部郎中梁延。”
“礼部主事关达。”
“联名上奏陛下。”几人都跪拜了出了,齐声道。
萧夕和高抬着头颅,这一刻,她不能屈,她意识到权力是有多么的重要。
“礼部侍郎崔丙之欺上瞒下,栽赃陷害姚长元。”
小太监接过了公主的奏折,递给了陛下。
萧珵君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问向下头惊谔的崔丙之:“崔侍郎可有想说的?”
崔丙之愣了愣,眼底明显有些慌乱,他看向杨少康,可杨少康察觉,抬着脑袋,并未去看他。
他并不知杨少康会反水,但杨少康在,他的罪证也不会少。
“臣惶恐。”
萧珵君嗤笑,崔丙之嘛,礼部侍郎,礼部真正的掌权人,有文风有才气,却无文人风骨,虚与委蛇,晋王的走狗,他早就想扳下他了。
阿木害怕拉扯到公子的伤势慢慢驱驾着马车慢慢的赶回了姚府,他一下马就问向要为他拉住缰绳的小厮:“小姐呢?”
小厮不敢怠慢:“小姐一早起来就在房内生气呢,李叔他们都在那。”
阿木了然颔首转身去扶穿着斗篷从马车走出来的姚长元。
戴着白色斗篷,受伤的姚长元,她像一个精美的瓷器般,孱弱清冷俊美的让人觉得易碎。
“多谢陈将军了。”姚长元作揖感谢道。
公子如松,温其如玉,如琢如磨。
陈临下马回之:“姚大人多礼了。”
姚长元笑着颔首,转身看向那高挂的“姚府”二字,空气清新的,好像一切都要清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