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中秋席宴上,也为魏王接风洗尘。
姚长元早早的等在了花厅外的长廊里,长身玉立,雅正端方。
她瞧着慢慢走近的人,隔着栏杆和外檐的花草,她鞠身道:“魏王殿下。”
魏王现下已经卸下戎装,一袭玄黑色广袖,他生的高大,凌州的风沙将他的棱角吹的越发分明,岁月沉淀,显得他整个人都凌厉稳重了些。
但他一张嘴,还是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你就是姚长元?”
“是。”姚长元颔首应下。
“你与我皇妹的事,本王远在凌州也有听闻。”他直言道。
姚长元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她心下庆幸,幸好她是选择了一块僻静之处,否则魏王殿下的话,叫人误解。
“王爷指的是?”
“自然是启东的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扬着眉,趾高气昂,当然,中州城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过一二。
“王爷言重了。”她蹙了蹙眉,对于魏王的无礼,显得有些不悦。
“古板无趣。”魏王看着她吐糟道。
萧夕和刚来就看见了他二人,沿着长廊径直走过去就听到了这句话。
“王兄才古板无趣呢。”
姚长元闻声便看到了刚来的公主。
“姚长元?”她轻声唤道,偷偷去打量姚长元,她知道昨天姚长元认出了花言,她没有告诉姚长元花言是他的人,她怕姚长元不高兴。
果然姚长元看见她后眼神淡淡的,行过一礼便不去瞧她。
她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
姚长元垂眸去看她,二人偷偷对视着。
其实她并不是想故意瞒着姚长元的,她只是怕姚长元觉得她心思重。
萧远蹙眉:“王兄还在这里呢!”
萧夕和回眸,不太服气的拜到:“魏王兄。”
萧远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萧夕和便只看了姚长元一眼就跟了过去。
“你不会真如传言一般吧?姚长元看着这么瘦弱,你喜欢她什么?”萧远半信半疑,虽然姚长元生得样貌好了些,可是单薄的要死,明明中州城有大把的好男儿在。
萧夕和看向他,回望了一眼后面的姚长元,沉思了一下,道:“姚长元,皮相尚可。”
萧远失语。
对于他这个妹妹,他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但是好在先皇后待他不错,他也曾与萧夕和好好做过几年兄妹,只是后来时局问题,他也越发跋扈,离那皇宫越来越远。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却也不见晋王来,随行的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各异。
萧珵君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他稳了稳心神,想要冷静下来。
晋王还未到,席宴便未开,臣子家眷们便都还在外头的花园里闲聊。
直至过了许久,晋王才姗姗来迟。
鼓乐声响,宴席开场。
不过又是一年的中秋佳节,大臣们换着话术的恭维,萧珵君在做太子时便就听厌了。
萧珵君高坐花厅之上,映入眼帘的,便是百官臣子,这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人人觊觎的位子,他垂眸看向下首的晋王,晋王发现后抬手向他敬了一杯,他却未去理,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他转头看向了那与人攀谈甚好的魏王。
他对于这位魏王兄的记忆很少,少时只觉得他是一个还不错的哥哥,可再大些,便是他在中州的风流事,一个借助晋王崛起的皇子。
他对这位大哥并不十分熟悉,但也没有那么讨厌,只是,若是想要他这个位置,那怕是不可了。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变得放肆了起来,起身斟酒,花厅外的娱乐,一样样都热闹了起来。
晋王看着懒散的人群,抬眸看向了对面的萧夕和。
萧夕和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大着胆子回望了过去。
“从前只觉得夕和柔顺乖巧,没想到是王叔小瞧了。”他不透意味的说着话。
“人总是要长大的。”萧夕和回敬。
“说着长大,夕和驸马,皇叔这里也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夕和会不会喜欢。”晋王笑着说。
萧夕和心下一慌,蜷了蜷衣袖下的手指。
“皇姐的婚事,自然是看皇姐的意愿了,就不劳皇叔费心了。”坐在上首的萧珵君不悦道。
晋王不以为意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去看公主下首的姚长元道:“这坊间对于夕和与姚大人的传闻可是不少,姚大人若是无心,不要坏了公主的名声才好。”
一句话,刺痛了在场几人的心。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姚长元,谁都知道,
若不为拉拢世家,陛下最属意的便是姚长元了。
“既是传闻,王爷便不可当真了。”姚长元淡淡道。
“如此。”他举酒敬向姚长元,姚长元回之。
萧珵君垂眸沉思,虽说如今他不必因为皇姐是否喜欢姚长元,或想要更好的拉拢姚长元,给予姚长元更大的权力而想要两人在一起,但他仍然想不通姚长元为何会如此不愿做驸马,还是说姚长元作为寒门子弟,并不愿向权贵低头。
舅舅也曾劝过他,将姐姐下嫁于高门世族,便可拉拢得势,他知道出生皇族婚姻大事便是政治联姻,他日后也会是如此,可他还是不愿将姐姐嫁与不喜欢之人,所以,即便他现在依旧被晋王一党打压无实权,他也不想牺牲姐姐的幸福。
晋王知道姚长元会这么说,但他就是想说出来,打打在座人的心。
姚长元并不一定是谁的人。
方思源蹙着眉头一脸不悦,宣平侯看见了,提醒道:“表情都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