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她从来确实是个温和善良的人。

那时候，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凶狠的兽人提着刀搜捕他，她透过草堆缝隙和他对视，默不作声地脱了外套盖住草堆，等人走了就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只是那时他一口咬在她手上，啃下来一片肉，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她也没特别生气，只是抬手把他的脸扇开，用在他听来和之前听过的根本比不了的词句骂他。

甚至在那杀人犯去而复返的时候，还把他推进草堆里。

他们问：“你这手怎么回事，刚才还是好的吧？”

她说：“我刚才摔了一跤，磕在石头上了。”

……她对人怀有初始的温柔，他也曾享受过的，所以现在也很正常了。

可是……明明是他先认识她啊，他们之前那样相依为命，哪怕她忘了那些过往，到后来也是他特意送她进学校，以至于接纳兽人的身份，到现在不再对兽人的气息应激。

现在被笑靥相对的，享受宁萻目光注视的——应该是他才对啊。

他黑色的尾巴绞在一起，缓慢收紧，鳞片上的反光绷直，绷紧的肌肉逐渐鼓硬，挤压产生钝痛，他终于离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