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哦?”
“那个公子小的时候曾有过一场奇遇……”
“他生于南方,却在战乱之时,举家迁到了北方边境,想着要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只可惜后来,天不遂人愿。天灾横行,瘟疫蔓延,他亲友尽失……”
“他本以为此生都会这样孤身一人,直到他遇到了狐仙。”
“可是……”
“两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可纱帘之后的那人却久久没有回语,空气中似乎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
贺清蕴猜对了。
可是这样的故事,却没了后续。
郑子瑜很会讲故事,剧情扑朔迷离,一波三折,听的人情绪迭起,难以忘怀。
“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这位公子曾经也有一位朋友……”
在此之后的故事,仿佛那狐仙失了踪迹一般,但贺清蕴似乎又觉得,那狐仙时时刻刻都在。
“这世间的因果,不就是一系列巧合堆砌而成的吗?”
只可惜,没多久,郑子瑜却没有再度开口说话。
“郑子瑜,郑子瑜?”
见对面之人再无动静,贺清蕴不由心急,起身望了他一眼,却见他气息平稳,许是已入睡了吧。
夜色已深,灯火阑珊,贺清蕴却是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安然入睡。
梦里,重重帷幕之下,濛濛梦境之中,似有一道人影忽闪忽现。
“你让我如何信你?”
“可是我不能放弃,我是对你是真的……”
“苦衷……呵,每个人都有苦衷,是我不懂了……”
再往后的话,便再也听不清了。
翌日清晨,郑子瑜早已不见身影,屋内的一切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桌案上正留着一封他写的信。
“昨日之事多有打搅,还望姑娘见谅。至于姑娘所赠玉佩之事,来日定有回报。在下行走江湖,为保身家性命,行事多有不便。听闻近来凌江城常有少女失踪,在下特留秘药两瓶,日后若有用处,望能保姑娘无虞。”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还真是神秘的很。
她拆开了那两瓶秘药,仔细一看,原是一瓶迷药,一瓶鹤顶红。
看样子,还真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老油条啊。
思索间,文湘已经推门而入,她面带喜色,一见到贺清蕴已经起了身,便急着说道:
“小姐,刚才文思派人送信,说是太子已经处理好了刑部的事宜,今夜要在望月楼宴请小姐呢!”
那还真是一件好事,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沈砚修了。
“晚上什么时候?”
“文思说是申时,望月楼东楼,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小姐。”
贺清蕴点了点头,随后便来到了梳妆台边,细细的挑选着今日的首饰。
“瞧把小姐急得,又不是马上就能见到太子殿下了。”
贺清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她笑着看了文湘一眼,随后调侃道:“好湘儿,那我若是今天给你休上一天假,你又会去哪里玩,又去找谁呢?”
文湘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她娇羞的低下了头,挪着步子走到了贺清蕴身边,一手拿起了梳子,轻轻的为她束起长发,低语道:“小姐惯会打趣我。”
贺清蕴轻轻的按住了身后之人为她束发的双手,也不再打趣她,只柔着声说道:“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要是还看不懂的话……”
“别说了……小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让奴婢给你好好打扮吧。”
“你啊你,在我面前怎么还以‘奴婢’自称呢?难不成啊……是想嫁人想的急,这么快就要和我撇清关系了?”
“才没有!”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又是互相为对方准备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贺清蕴才坐着马车到了望月楼。
门口果然有人过来接待,只是那人并不是沈砚修身边的贴身侍从,倒是一副生面孔。
经历了之前马车被劫一事,她多少还是有点戒心。
向这东楼雅间走这一路,贺清蕴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周遭景色,见一切景色如故,便稍稍放了心。
不过……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向西楼走去。
她仔细一瞧,那人不正是前些日子被自己摆了一道的郑临轩吗?!
他来这里干什么,寻花问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