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偏不倚,那西楼老鸨又在此时登场,见几人这副模样,她忙的赔笑一声,拉住了云雀便想走。
“可真是多谢姑娘了。”
可贺清蕴却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的手,浅浅打量了那老鸨一番,随后说道:“等等,我想赎她。”
“哎哟,姑娘,这望月楼的事,只有官府印章才能解决,可不是我能说的算啊……”
“若我搬出的,是太子殿下呢?”
“啊?”
恰在此时,原本跟在几人身后默不作声的文宇忽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在下为姑娘寻上一间包间,等太子殿下来了,再为这位姑娘赎身也不迟。”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这些人都要将自己留下了。
贺清蕴别无他法,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云雀,随即从怀中取出了那副秘药,转身向后撒去。文宇反应不及,眼前顿时一黑,失了方向。
云雀起身想要反击,却被贺清蕴翻身躲过。她从怀中取出了匕首,架在了那老鸨颈上,紧紧地盯着身前众人,步步后退。
“让我走!”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她只觉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那究竟是什么感受。
此时此刻,她倒真是要好好感谢郑子瑜留下的那两个“秘药”了。
可老鸨却并未反击,似乎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对着云雀摇了摇头,竟真的被贺清蕴挟持了一路,直到她平安上马。
月色寂寂,不知怎的,贺清蕴只觉今夜的凌江城宁静的出奇。
甚至有些……瘆人
她本想就这样骑马打到回府,可这一路上,贺清蕴却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抓贼啦,抓贼啦!”
忽的想起了昨夜的场景,贺清蕴下意识的调转缰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清蕴?”
“你怎么来了?!”
茫茫夜色之下,月落星垂,只余阵阵剑光暗影交织。
忽如一道流星乍过,马儿一声长嘶响彻云霄。风声正盛,长街一阵飞尘扬起,来者身骑白马,衣诀翻飞,仿若出云而来,迎风而至。
郑子瑜望着那道身影,一时间心绪如潮水般翻涌,面对层层刺客夹击,他终是不查,左肩被刺中了一剑,踉跄后退。
“上马!”
可她却是这样不畏的闯入了自己的视野,将自己一并带走。
郑子瑜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翻身上马。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可此时此刻,却仿若万物都为此而沉寂一般。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从望月楼出来以后,听到有打斗声,担心是你,便过来看看。“
郑子瑜低头浅浅一笑,想要再问一些,可肩上的伤口却火辣辣的泛着疼,他下意识想从怀中取出伤药,可余光一瞥,身后追兵却已骑马赶来。
马儿长嘶,箭雨袭来,他想也不想,便替贺清蕴挨了一箭。
“真是一群穷追不舍的耗子。”
“啊?”
“想摆脱他们吗?”
贺清蕴忽而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但还未来得及反应,后领忽的被人拎住。下一刻,天旋地转——
待回过来神时,郑子瑜已端正的坐在了马背上,而不待她开口,郑子瑜已将一物塞入她的掌心。
“弓箭?”
“你不是会射箭吗?我骑马,你对付他们。”
“可我已经很久……”
“没事,我相信你。”
眼见活路仅此无他,贺清蕴不再多言,咬紧牙关,屏气凝神,将目光锁定于敌人之上。
长弓在她手上似化为一轮弯月,箭矢如星芒点亮,似长风呼啸,箭矢腾空而出,破空袭去。
“生死攸关,你马骑稳点行不行?”
“我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了,怎么……”
郑子瑜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尖啸,一把箭柄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贺清蕴慌忙搭弓引箭,只见那夜幕之下,那领头的人左手持弓,正与自己对峙!
不过须臾之间,他们竟已乘胜追赶,这绝不是普通的白马,他们一招一式皆非寻常招式,自己从未见过。
但她来不及反应那行人究竟是谁,只能先下手为强,贺清蕴收回心神,再次挽弓,蓄力射箭。
顷刻间,破空之音再次响起,终是她棋胜一招,利箭呼啸扎入马腿,霎时引得人仰马翻,身后刺客不再敢轻举妄动。
趁此机会,郑子瑜取出匕首,奋力向着马匹一扎,马儿痛的嘶叫长鸣,他一夹马肚,瞬时马儿瞬时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出!
凌厉的山风扑面而来,视线豁然开朗,却是一道断崖映入眼帘。
“你……!”
眼见箭矢几乎用光,崖风凌厉,吹得她近乎绝望。
“你怎么骑的?”
这里本有一木桥与对岸相连,但却被身后刺客几支利箭穿过,木桥断裂,蜿蜒着向崖底落去。
此时此刻,她真相冲过去扇郑子瑜一巴掌,自己以命相救,这货却这么不靠谱。
“我也没想到……”
“敢不敢拼一把?”
“你是想跳过去?!”
那马儿本卯足了劲,断崖近在咫尺——可偏偏这时,几道暗器腾空而过,直直的打在了马背上!
方才起跳的烈马霎时失了平衡,伴着一声哀鸣,带着二人向崖底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