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清蕴偏不信他这人会有多少真心,他们不过是利益关系,况且郑子瑜这人遮遮掩掩,身上不知有多少谜团瞒着自己。
不过……在云雀面前,她断不能自乱阵脚,和郑子瑜先内讧了起来。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要……”
“云、家、令、牌。”
“好。”
他在说什么?
贺清蕴只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她刚想着出言询问,亦或是开口反驳,可谁知,郑子瑜却忽然开口,应声同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郑子瑜却没有半分回语,甚至都没转身看她一眼,就这么饶过了自己,径自走上前去。
她一时又急又恼,忙伸手拉住了郑子瑜,可谁知,下一刻——
郑子瑜突然腕间发力,差点甩掉自己不说,他就那么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短刀,向着云雀袭去!
“既然是做交易,那姑娘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
令人没想到的是,随着郑子瑜手起刀落,云雀面上竟无丝毫鲜血渗出,反倒是“哗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随之掉落。
眼前之景切换太快,贺清蕴一时间惊的不知该怎么做是好。
仿佛都触及到了对方的逆鳞一般,两人打的你来我往,招招互不相让。
那云雀武功极高,只怕自己上去插上一脚,也会帮了倒忙。可思索之间,又是一道诡异人影随之闪现——
贺清蕴虽不明所以,但见那人行事匆匆,心下突觉不妙。
她想也不想,出手拦住了那人。
“你是谁?”
可那人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不愿恋战,瞧着他那架势,分明是朝着云雀的方向去的!
他速度极快,若不是贺清蕴出手阻拦,恐怕那一掌早已落至云雀背后。
可短刃怎能敌过长剑?
那刺客武功极高,虽招招退让,却让人找不出丝毫还手之地。
贺清蕴虽不明他为何要这样做,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另辟蹊径。
那人虽着一身简便黑衣,可他身上却挂着一个及其显眼的香囊。若不是贺清蕴被逼到绝境,定不会注意到它。
遂一狠心,迎着那剑撞了上去,登时吓得那人收起了剑,而她也正好趁此时机,割断了他身上的香囊。
这气味……怎的这么熟悉?
他到底是谁?
恰在此时,郑子瑜也从中抽身,对着那刺客左肩狠狠击了一掌,那人见情况不妙,忙的跳楼逃窜,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而此刻,云雀也不见了身影,整座雅间里,打斗痕迹全无,只空荡荡的留下了自己与郑子瑜,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他眼中满是关切,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那失踪的两个人。
“别管我,你快去追啊!”
郑子瑜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追?”
“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走的很急,直到两人来到了清化坊门口,才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那个刺客是谁吗?”
“不知道。”郑子瑜摇了摇头。
可此时此刻,贺清蕴却对他生不起几分信任:“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她隐隐觉得,郑子瑜并非那么简单。而他的目的,也绝不会单单是那东楼楼主之位。
郑子瑜沉默了一瞬,却什么也没有说。
贺清蕴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是窝了一团火。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那夜,自己拿着匕首逼问郑子瑜的情形。
无数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挣扎犹豫之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叶家的事吧?”
郑子瑜猛一抬眼,却正好撞入贺清蕴满是质问的眼眸之中,他怔忡了一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利用,对不对?利用我与云雀结盟,到时,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郑子瑜,我算是发现了,你远没有你自己口中说的那么简单。既然如此,要是做不到全盘托付的话,就……”
“不是这样的。”贺清蕴话音刚落,一瞬间,郑子瑜便失了神他望着贺清蕴将要转身离去的背影,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拉住了她的衣袖。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