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施言辉可是厉声反对他去许家的提议,现在为什么会自己主动前往许家。许家只准进,无法出,宛如一个大铁笼。
施言辉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檀木盒子,语调上扬,邀功道:“我们当然是来救你们的,要知道我可是天才,有什么副本是我通关不了的哈哈哈。”
贺司达嘴角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看着施言辉的表扬。
一旁的施言在适时咳嗽一声,提醒他哥别忘了正事。
施言辉连忙绷了绷脸皮,解释道:“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宝藏,想要通关副本这可是必不可少的物品。”
贺司达疑惑道:“宝藏?”
这两字让张祇眼底多了几分认真,跟那张粗糙藏宝图有关?
看着施言辉的脸,张祇心里多了相关猜测。
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施言辉得意哼了两声,推出手里四方檀木盒子。
“这就是我和我弟挖出来的宝藏。”
四方檀木盒子?
落在红衣男眼中,冷漠的表情出现道道裂痕,许久没使用过的声带挤压发出嘶叫。
“给……给……给我……还给我……”
他眼中渴求着木盒,一步一步脱离原地。
移动缓慢的风暴随着红衣男人的出声变得暴虐,靠近边缘的人毫无防备的被卷上天,大喊着救命,有灯笼从风暴中飘出。
“他怎么了?”
“是盒子,他想要盒子。”张祇脚掌用力抓地,狂风撞击着他们的身体,随时都能将他们吹翻上天。
施言辉疑惑着掀开盒子,“可是盒子里面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红衣男眼睛疏忽睁大,身上红色的婚服一点点褪去艳丽的红,变成白色的丧服,他脸色的白与衣服上的颜色已经分不清谁更白。
“不要!”
暗哑绝望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
被风糊了一脸的施言辉没能阻止盒中朝着空中飞舞的诗集片段。
洋洋洒洒折旧的白雪飘扬在空中,许家主屋的庇护随着诗篇被风送到瓦片上瞬间消失,高大的房屋眨眼间坍塌露出烧焦的黑炭残印。
“不要……不要……”
那人无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无法落泪,彻骨的痛意袭向心脏的地方。
黯拖着蓝色的衣袍,毫无感情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最愚蠢的做法。”
幼年的许恒调皮跑进祖坟意外遇到一只青年状态的鬼,那是许恒给自己找的独一无二的玩伴、朋友。
在第一天晚上许恒蒙着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在被窝好奇询问鬼的来历。
鬼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要一回忆自己的死因,鬼无形的身体莫名开始疼痛,鬼摇摇头。
许恒发现鬼很擅长写一手的好字,恰好那个时间段正是许恒被迫练习书写的时候。
许恒:“你帮我写好不好吗?”
鬼严厉摇摇头,拉着许恒一字一顿书写自己的名字——许漾。
许恒抬头:“你的字呐,管家说每个人成年后都会取字,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祝福,你的字也忘了吗?”
鬼摇摇头。
那时许恒不知道许漾根本没能活过取字的年龄。
两人一起读书练字,捏泥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许恒开始学着接触家中事务,在整理家族人员过往记载片段中他发现许漾的死因——肺痨。
许恒看着眼前的鬼,明明很年轻的面容却早早被葬入土地。
“你想要写一本诗集?要我帮忙吗?哪有,我现在的毛笔字可是受到夫子表扬的。”
鬼拒绝了,他想要自己独立完成这本诗集。
书房是两人都能安静着手完成各自事情的地方。
多次瞥眼看向鬼的许恒根本无法专心,他想要知道鬼手里珍视的诗集准备送给谁,平日也没看他有什么喜欢的人?
苦恼地许恒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沾了墨汁,问道:“许漾,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这个诗集是要送给谁?那个人我认识吗?”
鬼没有回答,嘴角含着笑意继续写着每一个字,每一道思念。
父亲身体快速衰败,许恒接手了这个许家,他开始了解许家,知道许家曾经试图掩藏的秘密,他想要减少像许漾这样的人,资助永溪镇医馆的发展。
鬼没有等到许恒,诗集已经完成了。
还有半个月就是许恒的生辰,鬼托付了一名画师帮他画一副肖像画。
但是一切发生的都很意外,一场火灾烧光了他的希望。
过往的情感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捅进那人的身体里,白色的丧服成了两人最后的送别。
“去死!去死!许家人都给我去死!”
废墟一角下,一个疯癫的短褐男人张牙舞爪冲出来,直奔许漾而去,黯伸出手捏紧拳头,周遭的泡沫迅速覆上他的身体,困住男人前进的步伐,手掌一甩,胡三整个人被泡沫裹起摔到旁边。
短褐男人的出现让张祇脸色微变,胡三在这里待了多久?谁把他带来的?
他怀疑的目光落到手持双刀的男人脸上,对方的表情就像是藏好的东西被人悄悄拿走却不知道的慌乱。
胡三怎么会这这里,他记得他藏好了对方。
黯往走了一步,道:“现在这个情景,阁下不打算出来见一面吗?”
还有人?!
张祇心底有个怀疑的对象,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直到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起,身形修长带着一抹邪笑的魏道元出现在房梁废墟顶上。
张祇低声喃喃道:“难怪这一路上都没见到魏道元身影,原来他在这里。”
贺司达轻笑一声:“这哥们竟然还在。”
魏道元把玩着锁链,眉眼一挑,“你长得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黯脸上没有一丝变化,“阁下不解释一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话落,泡沫凝结飞至魏道元四周,以包围的形式控制他的行为。
魏道元海蓝色的瞳孔在眼眶中平滑而过,瞥了眼四周凝结的泡沫,嘴角弧度扩大,鬼邪的气息铺散开来。
“呵,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大的阵仗。”魏道元无形的视线扫过凝结在他周围的泡沫,落在黯那张令他熟悉的面孔上,“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说着难以接受的话,表情却笑颜如花。
在黑暗角落蜗居到忘记时间的黯明显理解不了魏道元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魏道元余光一扫,看到了两张他记忆犹新的面孔——张祇和贺司达。
真是巧啊,都还没死。
魏道元朝着他们的方向淡然一笑,却恶心的张祇和贺司达不约而同摸上手臂上造反的汗毛。
张祇拍了拍手臂道:“魏道元不会想忽悠师弟晓吧,他这个时候把胡三带过来除了激怒红衣男更加暴怒,还有什么作用?”
贺司达没有多嘴提醒张祇他师弟现在叫黯,她撇了撇嘴角,漫不经心道:“这哥们整天出没不常,能打什么好主意。”
“你们两个认识他?”施言辉不知何时出现在张祇和贺司达身后,看了闲谈的两人两眼突然出声,吓得两人侧了侧身体。
贺司达夸张地捂了捂胸口,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是属老鼠吗?这么会打洞吓唬人。”
张祇赞同点了点头。
“哎,我们两个认识,你怎么尽帮着她一头,再说了我只是正常跟你们打招呼,是你们自己没注意到。”施言辉抱臂不满道。
施言辉对张祇的无端指控,让他扯了扯嘴角:“首先我没有帮任何人,只是实话实说。其次你应该不是简单想吓唬我们。”
施言辉只不满了一秒,转头问出自己的疑惑:“看你们熟稔的态度,你们跟上面那名玩家很熟悉?”
贺司达往上望了一眼,调侃道:“比起我,那名玩家应该更熟悉这位。”
张祇被点名了。
想到上次的绑架,张祇苦笑道:“人质对劫匪能有什么好印象?”
“人质?劫匪?”张祇看到施言辉眼睛肉眼可见变亮,脸上写着八卦,“这其中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