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袁黎听说是远征军,心里大致有了底,他细细看了几眼领头的人,最终认出了陈粟,他被拦着过不去,只好朝他喊了几声。
陈粟是陈靖捡的小子,一直带在身边当徒弟养着,后面收进了远征军,有几次跟着周儒生便见过几面,倒也算相识。
听到声响之后,他见陈粟往他这边瞧,摇头晃脑看了几眼仿佛才认出了是谁,撇开拦在身前的李妈妈,走了过来。
陈粟的眉头紧紧皱着,原本被这楼里的老鸨妨碍就已经十分不爽,眼下对于袁黎这个出现的不合时宜的人物更是没多少耐心,但他还是点头问候了一声:“袁公子有何吩咐。”
袁黎不是没有看到陈粟的表情,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是用了陈靖的面子,不然恐怕眼前的人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谁不知道这小子是外人眼里的狼崽子,陈靖眼里的乖狗狗。
现在他也顾不上计较,原本阻拦他的守卫见到陈粟也不敢靠近,正好方便了袁黎。
“我知道鸣镝的主人在哪,我带你去。”
周家人都在的时候,有远征军鸣镝的人很多,但现在能发出这个鸣镝的人只剩下周儒生一个了。
陈粟听后没有反对,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袁黎还没能有所动作,红月楼的守卫随即就围了上来,一股要挡住去路的架势。
眼看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李妈妈又要作妖,陈粟的耐心好像已经被完全耗光,满眼的冷凝好像在看一堆死物。
“违者,死!”
守卫们被陈粟周身肆意的杀气逼得不敢上前,袁黎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后院走去也没人敢再上去拦,生怕就此成了远征军的刀下亡魂。
见到这阵仗的严文也被勾起了好奇,直接从徐嘉良身后绕过,追着袁黎去了。“袁兄等等我啊!”
“阿文!”事关远征军,徐嘉良不想让人去摊这趟浑水,但一时不察没把人拦住,又放心不下,只好也跟了上去。
轰隆—
一声惊雷划破天幕,道道白光宛如异世界的裂缝。
周儒生被这一声雷唤回了些意识,他尝试着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却好像挂了秤砣一般。最后费力睁开,眼前也好像蒙上了一层白雾,来回砸吧了几次才逐渐清明。
看到一旁满脸警惕模样守着他的阿若,周儒生没有贸然出声,而是先抬手轻轻碰了碰她,才轻声开口:“阿若……”
“哥哥你没事吧!”在意识到周儒生醒过来之后,阿若才表现出来明显的慌张,说话都带着哽咽,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我没事,就是一下子腿软摔了而已。”他摸了摸阿若脑袋,没说自己胸口的伤,倒不是他要逞英雄,实在是现在说了除了让人白白担心,一点用也没有。
看着阿若脸上系着的帕子已经有明显的血迹渗出,周儒生面上不显但心下一紧,他们必须得赶紧逃出去了。
“阿若,我睡过去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周儒生刚想说话,忽然耳尖一动,拍了拍阿若的手示意她噤声。
可能是因为他们被关在地底下,又是两个受了伤的人,李妈妈并没有留人看管他们。牢房外原本空无一人的走道上忽然多了许多凌乱的脚步声。
周儒生:“阿若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