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作为顾客的角度去看酒吧,现在是作为老板的角度去看,感觉是不一样的。
是自己的心血,是自己夜以继日地努力。
还在欣赏着里面的装修,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她走出去看。
一帮年纪跟她不相上下的人拿着家伙进来,敲这敲那,吓得工人赶紧停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首的一人看见她开口,“你就是那个明星尤安馥?”说完看了看周围。
她答应,然后问他们有什么事。
那人没说话,在确认没有监控后,一言不合就开砸。
玻璃渣子到处飞溅,发出响亮的声音,桌椅在重击下全部散架。
几分钟后,刚才还完好无缺的酒吧现在变成一摊废墟。
她看着人多势众,自己肯定敌不过他们,钱乃身外之物,命比较重要,马上躲进厕所,工人也跟着躲开。
听着玻璃碎的声音,尤安馥心里不是滋味。比自己没工作还难受。
终于没有听见声音,她走出来,发现那帮人已经离开。
看着碎一地的东西,有点想哭。努力了几个月,最后还要重头来,怎么能不委屈呢。
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就有一帮媒体冲进来,他们像是做好准备。
闪光灯在黑暗的情况下非常刺眼,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灯光。
那些人像马蜂一样涌进来,不停地发问。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请问尤安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听说你开酒吧并非是你采访中说的那样,而是为自己立人设?”
问题像潮水一样涌来,一个接一个,肆意的,不怀好意的,席卷而来。
他们越来越激进,她没法回答,感觉一切的解释都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想要一个解释。
就在无望中,一个人冲进来,用带着他身上味道的外套包裹住她,冲出牢笼。
牢笼好像被打开。
很快,那些人甩在后面。
在车上,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旁边的人。
只听见他打电话说让电话那头来解决。
陆望雨通过后视镜看她,耐心地问:“被吓到了?”
被问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表现得倔强,不服输。
他腾出一只手,在她的头上轻抚,安慰道:“我已经叫人去处理,没事。”
一切就像暴风雨的来临,又快又猛,根本不让人有准备。
听着他的安慰,委屈更加严重,泪水好像就要夺眶而出。
“想哭就哭吧。”
她吸吸鼻子,忍住泪水,“我才不想哭。”然后转过头去,一掉泪水就掉下来。
他歪头看她,小小的一个人,内心却强的要命。
车停在地下室,两人一同上去。
尤安馥还披着他的衣服,她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
这人在隐忍,他知道。
电梯在十九楼停下,她先出去,他跟在后面。
从后面看,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整个人散发着颓废。
就在她开门时,陆望雨拉住她的手,她的动作也停止。
他说:“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坚强。”
这句话直击心灵最深处,女生转过身来,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刚才的倔强,而是放声大哭,把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不好和委屈用眼泪来发泄。
陆望雨看着她,哭的一颤一颤的,下垂的手抬起来,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没想到哭得更厉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砸我的店。”
“好好好,没人说是你的错。我们不哭了好不好?”他觉得这是这是他二十八年以来说话最有耐心和最温柔的一次。
几分钟后,才止住泪水。
再次准备回去时,发现他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然后脱下来还给他。
男人接住,一眼就看见细胳膊上有细小的划痕,口子不是很大,但因为她的皮肤雪白,所以在灯光下一眼就能看得见。
他拉住她手腕,“跟我回家。”
尤安馥一脸震惊看他,这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脑子还在发热就听见解释,“手上留下疤痕不好看哦。”
听他说完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意识到自己受伤了。才心安理得的跟着他进去。
她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看见男人去拿来酒精和棉签。
沙发上又多出一个凹陷,两个人并排坐着。
陆望雨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着伤口。
凉凉的酒精在伤口上漫延,有点疼,她发出一声“嘶”,手臂往后退缩。但还没退回去就又被拉回来,“别动。”
擦伤口的人没看她,“知道疼看见人来还不躲?”
尤安馥抬起头看他,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