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奂望向他,这个清风朗月的君子笑着说:“您没有做错什么。叶家的猜忌也好,小人的挑拨也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您做到了历史上很多君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刘奂垂下眼睛:“毕竟当年我答应了叶家,我说我会信任他们。”
“我没有食言。”
她才不要变成那些疑神疑鬼的君王。
刘奂不再纠结:“等到了前线,我好好问问他们此事吧。”
她再说起林五娘主仆来:“那两位姑娘应该是燕国人。”
裴桢问:“燕国?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奂神秘笑笑:“因为我会算命。”
裴桢这就明白了,刘奂必是从细枝末节看出来的。
不过刘奂一向对裴桢宽容,大方地告诉了裴桢她是在哪看到的蛛丝马迹:“她们二人穿的蜀锦,只有燕国贵族穿得起。昭和烨极少穿得起这种衣裳的,更何况那位林五娘子的侍女都是这种衣服。”
说着,她加了句:“必定是大户人家,而且身份贵重。还有就是,我们对衣衫上面的等级管理并不严格。”
裴桢也想起这一茬:“燕那边商人不得着此类锦绣。”
刘奂点点头。
裴桢问她:“既如此,您要不然以她二人作为线索探听燕国的事情?”
刘奂无奈地看着裴桢。
谢兼刚刚还拿眼神谴责她呢,明明裴桢这个浓眉大眼的在打算把这二位给卖了。
“我不太想知道燕国的情况。”
裴桢这才意识到刘奂说过她亲娘在燕国,过得还挺不错。
等等,刘奂出来直奔昭国而不是燕国也有这部分原因吧?
刘奂幽怨看着裴桢:“既然你这么说了,到时候遇到她俩说的那个义兄,你记得多讨点有用的。”
裴桢笑着点头。
刘奂高兴了,于是再也懒得在这学古人趴栏杆看月亮,迈着得意的步子便走了。
林五娘她们就只能暂时跟着船去往一开始的目的地——梁越——昭与烨的边境城市。原本这里是昭的地界,三年前刘奂见这里地形不错,就占了。昭那边自然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顺手的事。
林朝葵得承认,待在船上这段时间是最安逸的时候。
当她和小翠第二天睡醒,得知这艘船都是刘奂她家的时候,简直天都塌了。
她原本以为刘奂是那种冷漠无情,威仪十足,纯纯一个疯批的时候——她发现刘奂的性格和小孩子很像。
前几天她还非常害怕刘奂,刘奂憋着坏,看出来了她们的误解,总是在各种不经意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出现,吓她们一跳。
还是在谢兼的揭穿下,林朝葵才意识到刘奂这段时间在恶劣地逗她们玩。
林朝葵生气了,对着刘奂大喊大叫,刘奂终于绷不住了,捶着桌子笑她笑了一早上,最后因为肚子疼才收敛起来。
“太过分了!你怎么这样!”
“但是……真的很好笑啊……真的很有趣诶……”
“有趣个鬼啊!”
“怪我?明明是你们先误解我的。你还拿簪子对着我要刺我呢。”
“你这……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怎么这么小气!”
谢兼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想起刘奂拉着谢遥炸牛粪那事。开口劝道:“林姑娘,别和她计较了,她可无聊了。”
哪天刘奂再整个大活就老实了,谢兼觉得刘奂捉弄人这事还是她收敛本性的结果。
刘奂吃了一口点心,觉得不错,马上招呼着路过的裴桢来上一口。
裴桢表示自己没手,他还搬着一堆书,刘奂就直接送到他嘴里,他美滋滋地张口接受投喂。
林朝葵在一边觉得这俩男的真是gay里gay气,而谢兼也是和刘奂待久学坏了,憋笑,期待未来裴桢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
卫奕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俩。
算了,主子高兴就好。
卫奕如此说服自己。
谢兼见裴桢那些书,便起了兴致,提出要不然玩对对子。
吃着点心的刘奂突然想到了远在西山关的往事。
以及王弥那放荡不羁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