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眉微微低垂,一副乖巧模样。
离开太后宫中,甘音已经换上了平常宫女的打扮,跟在蓝安卿左右。
“长公主殿下,有人追踪。”刚出殿门没多久,甘音就压低声音说,“需要属下将人……”
话未说完,但蓝安卿已经懂得她的意思。
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开口说话。
接收到蓝安卿指示的甘音微微落后一步,在后面跟着。
“什么事?”随意躺在软榻上的沈景曜微微伸手,一旁侍女瑟瑟发抖的为他擦手。
白净的手帕很快被染成红色。
外面低眉顺眼进来几个太监,面不改色的将地上的尸体拖走。
衣不蔽体的女尸被他们粗暴的拖走,旁边一具男尸更是血肉模糊。
有条不紊的将沾有血迹的东西清理掉。
旁边破碎的花瓶上面沾染着红白的脑浆。
收拾的太监没忍住发出一声呕吐声,很快隐了下去。
“拖下去,杖毙。”沈景曜微微抬了抬眼皮,轻声说。
小太监立马跪地求饶,头不停的撞在地板上。
沈景曜饶有兴致的撑起身,伸手阻止了前来抓小太监的人。
血从额头不断流下,整张脸上沾染上血迹,哪怕头上的疼痛让他有些晕眩,但没有听到沈景曜放过他的声音,他依旧不敢停。
像是欣赏够了他的慌张,沈景曜挥了挥手,那两人便将小太监拖了下去。
伺候沈景曜的侍女身体发抖,她极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的抖动过于明显。
沈景曜缓缓挥手,示意宫女过来。
侍女怯生生的靠近,刚往前靠近两步,便被沈景曜扼住脖颈。
他微微向前凑了一下,眼中带着杀意:“你在怕本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侍女手抓着沈景曜的胳膊,无助的摇着头。
泪水顺着她的脸落在了沈景曜手上。
沈景曜一脸嫌弃,松开手拿着手帕擦手。
“谢王爷大……”侍女以为自己躲过一劫,谢恩的话没说完就被匕首刺入心脏杀死。
太监很快将一切处理干净,房间中又恢复了宁静。
“你刚才说什么?”沈景曜这才将目光移向一直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我的人来报,长公主去过太后宫中多了一个宫女。”那人看惯了这些,手中端着茶杯淡淡的说。
听到这话沈景曜无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一个宫女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今日朝堂上王爷虽然明面上没有过多损失,但长公主对您的压迫您没感受到吗?”那人明显知道和沈景曜说话不能有弯弯绕绕,直接点题。
“我早就和您说过,那些老臣最看重百姓,您这一次又将他们推到了对立面。”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翟先生,我应该怎么办?”沈景曜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连忙问。
翟子骞长叹一口气,语气略带埋怨:“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一切以民为先,就算装你也要装出来。”
“我竟然不知你为了节省一些银两竟然将那些奏折全部销毁。”轻轻吐出一口气,翟子骞又恢复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模样。
“我这不是害怕劳民伤财嘛。”沈景曜的目光有些躲闪。
“钱等你坐上了那个至尊之位你要多少没有?”翟子骞为自己倒了杯茶,“这一次本来已经扭转过来的形象又恢复原状。”
“你只需要从私库拨银子去南境,剩下的交给我。”翟子骞不慌不忙的说。
“多少?”听到拨银子沈景曜一脸肉疼。
“三十万。”翟子骞眼也不眨的报了一个数字,他看到了沈景曜的纠结,“以后都会有的。”
沈景曜这才百般无奈的点了点头。
“记住我说的话,一切拿不定的主意就拖着,容后再议,回来问我。”翟子骞十分耐心的说,“实在摆脱不了,就装生气,发怒,总之不要当场就确定下来。”
“你平日里在外面表现都很好,没有人瞧出异常,以后也不能松懈。”翟子骞也不忘记夸一夸沈景曜。
顺便在安抚一下沈景曜:“只要忍得了这一时,等您登上皇位,您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不能忤逆您。”
“我还是觉得长公主那边有问题,您也注意一点。”翟子骞还是不放心,“但是不能再出现之前的事情了,如今长公主不是您轻易能染指的。”
不断嘱咐沈景曜在外面如何装出摄政王的形象,如何做表面功夫,确定沈景曜听了进去,翟子骞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