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还没从浑身麻痹的状况中缓过神来,休息室内逐渐浓稠起来的氛围让她的脑子也开始麻痹起来了,此时此刻她连思考都有些困难了。
在霍格沃兹的日子里,因为人太多各种情绪纷杂,所以艾玛习惯运转大脑封闭术来屏蔽别人的情绪,少了他人的情绪干扰,她很难被人激怒或挑逗,虽然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算得上是比较少争端的学院,但明枪暗箭也是不少的,但艾玛从没有因为这些人有过动容。
但此刻,比起感知教授的情绪来寻找应对接下来谈话的对策,她选择让自己看上去体面点,尽管此时她的眼神空洞,也依然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她不明白明显在生气的教授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她也只好着力于自己能解决的问题,比如解释密室里的魔纹法阵。
尽管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那么,怀特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他持着慢条斯理的腔调如此说着。
事实上,斯内普本不想过于探究艾玛的特殊,介于她并不乐意倾诉,原本的他根本不打算与艾玛太过亲近,他也担心艾玛会因为那奇怪的天赋而被绞进这时代的暗流中去,若是他不知道时还能装聋作哑,若他知道了,不管是否自愿,他都会成为将她拉入漩涡的推手之一。
只是,如果不去插手她的事,照她自己无畏的作死程度,是不是某天会消无声息地死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等到有人想起来,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也早知道这点的,面前这个看上去早熟稳重的姑娘,事实上比波特那小鬼来还需要长辈照看。
他能因此责怪她吗,他确实因为艾玛选择独自去摸索些危险的事情有些恼火,但这其中本来就有他自己的原因,如果他将艾玛的特殊透露他们的校长先生,那样起码,她不是孤立无援的。
他本有义务这样做的,要知道他们的校长先生对孩子总是宽厚的,更不要说艾玛是个好孩子。
他原本支着下巴上的手放了下来,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似乎很闲适,与正襟危坐的艾玛有着鲜明对比,但事实上两人心思百转不为外人道。
桌子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食物,斯内普的面前是冒着热气的红茶,“先吃东西吧。”他劝到。
艾玛看上去太过于平静了,甚至从容的很,休息室里没有餐桌,她便直接屈腿跪坐在茶几前面,自然得仿佛在自家的客厅里一样。
休息室又静下来,只留刀叉碰到盘子底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斯内普稍微躬身靠近茶几,他的靠近让艾玛进食的动作顿了一瞬,她在余光中看见教授的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瓷杯,几息后放了回来,手也没有收回去,就那么着虚虚地捧着瓷杯,他的指尖修剪的整齐,只留一点浅浅的白边,他右手的中指漫不经心地在茶托的边缘缓慢地滑动着。
艾玛咽下嘴里的南瓜汁,尽管不安于教授的责问,她依然难以遏制地回想起某个雨夜梦境,也是那指尖,也是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轻飘飘地点在她的唇上,如同燎烧她的皮肤一样,慢悠悠地往下,再往下…
而斯内普只看见仿佛吞下的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似的艾玛,她垂下眼睑,抿着唇,似是不耐地呼出重重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