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紧靠在一起,他听见叶鸣笙说道:“北疆最烈的酒,我尝过了。”
八月,王福禄派人广撒请帖,开始邀请江湖各路好汉在明年开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
吴祥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张帖子,众人看了不由得一头雾水。
王福禄邀请各路英雄齐聚卧龙山选举五龙帮帮主,搭了一架高大的擂台,欢迎所有人上台比试,最终胜者定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理应由他来统领五龙帮,成为新帮主。
王武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福禄他自己不是想当帮主想疯了吗?”
赵希声眯着眼直摇头,“放心,这帮主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到手,不过这样更有信服力,毕竟想要江湖人都服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庆峰冷笑一声,“哼,擂台?怕不就是为我和李振梁准备的吧,一窝的人到明面上算账!”
李振梁皱着眉默不作声。
宋煜庭和叶鸣笙对视一眼,暗下决心,这次武林盛会,他们是定要去的!
九月,宋煜庭不告而别,可把叶鸣笙急坏了。他去问王武,王武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他去问白凝,白凝直摇头。
叶鸣笙心急如焚,想出石青村去寻宋煜庭,可他一转身就碰上了白刚。
白刚满脸笑意,说道:“笙儿不必担忧,庭儿他去去就回,师兄和他一同前去的,去了铁木峰找刘铁匠。”
叶鸣笙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找刘名釜刘铁匠?”
白刚点点头。
“为何不和我说?怎么不带着我?”
白刚道:“你且安心等他回来,一切自然就会明白了,庭儿定会与你说的。”
叶鸣笙只得作罢,等着宋煜庭归来。
十月十九,清晨,叶鸣笙推开房门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宋煜庭。
宋煜庭身上还带着林间特有的雾气,潮湿又清新。他披了一件深蓝的披风,与外面略微阴沉的天莫名相配。他额间碎发微湿,正笑着看他。
叶鸣笙又惊又喜,忙把他拽进屋里,笑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煜庭温柔地看着他,“刚进了门就来找你了。”
“先坐下歇会儿,然后给我好生说说找刘铁匠干什么去了!”叶鸣笙故作怒态,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宋煜庭自进门以来一直背着手,如今他一手解下披风放在一旁,一手还背在后面,他有些狡黠地问道:“你猜猜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叶鸣笙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你不会是找刘前辈……”他话音未落,宋煜庭就得意地点了下头,什么也藏不住。
只见宋煜庭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它通体漆黑,却莫名透着一股金灿灿的光,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的目光,再也移不开眼。
宋煜庭把刀递给叶鸣笙,“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叶鸣笙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他把长刀拽出,本是漆黑的刀身却有泛着金光的刀刃。他目光下移,只见靠近刀柄的地方用极其好看的小篆刻上了两个字。
“寻春……”叶鸣笙不由得读了出来,“寻春?”他猛地看向宋煜庭。
宋煜庭嘴角上扬,“我取的名字,好听么?”
还记得叶楠写的对联,“旧岁得来英才聚,来年可寻雪中春”。
叶鸣笙看着宋煜庭发亮的眼眸,忽地想起了这幅对联,心中湖泊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
这个人,他真是没有办法不喜欢。
宋煜庭慢慢凑近他,小声在他耳边呢喃:“这是定情信物,叶少侠,我的呢?”
“你的……”叶鸣笙愣了一下,他的玉佩……
叶鸣笙带着宋煜庭走进里屋,打开柜子。宋煜庭一看,里边放着的是那天从卧龙山上下来时叶鸣笙穿的衣服。
他有些不解,“这衣服……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叶鸣笙取出衣服,一点一点展开,衣服里边包裹着一枚白玉佩。
叶鸣笙伸手去拿玉佩却被宋煜庭抢了先,叶鸣笙一惊,忙开口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想着把它给你,可是那晚在镖局不小心又摔了,肯定……肯定是没以前好看了。”他伸手去夺,“换个别的!”
宋煜庭一手握着玉佩,一手挡住了叶鸣笙。他拿着这块“宝贝”,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那白玉佩确实如叶鸣笙所说的,中间摔出了一道裂痕,也不如往日白皙,可宋煜庭就是拿着不放手。
他看了叶鸣笙一眼,道:“我就要这个。”
又是年关将近,石青村里的年集热闹非凡,可宋煜庭和叶鸣笙却没再像去年那样去凑热闹,一切事宜交给了吴祥等人。
吴祥他们买来了鞭炮、烟花,只是没拿回来对联。其间缘由,众人心照不宣。
除夕夜里吃过年夜饭,这匆忙慌乱、爱欲交织又痛彻心扉的一年就此便是过去了。
过完年后没几天,刘名釜便来到了石青村。几人都很惊讶,只有赵希声很是得意,说刘铁匠好歹没抹了自己的面子。叶鸣笙还专门为长刀的事情向刘名釜道了谢。
至此,小小的石青村里聚满了人。宋煜庭、叶鸣笙、王武、白凝、赵希声、白刚、吴祥、刘名釜、南陵三侠以及柳庆峰、李振梁等火龙水龙的兄弟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蓄势待发,等着二月廿二卧龙山上的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