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观虞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行李,她的私人物品不多,比较占空间的只有衣服,她从杂物柜里找出一个大的包装袋,将暂时用不上的衣服折好打包。
没过多久,合租的女生回来,边在玄关换鞋边跟她打招呼:“小虞,我刚刚上楼好像看见上次送蛋糕的小帅哥了,他撑着伞看我一眼就走了。”
观虞将打包袋放在客厅一角,拍了拍手:“他来找我的。”
女生坐下来倒了杯水,这才注意到客厅的打包袋,有些发愣:“怎么了?你要搬家了么?”
观虞朝她抱歉一笑:“对,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需要换到其他地方住。”
女生脑海中灵感一闪,小心翼翼地问:“跟那个小帅哥有关系?”
观虞旋开袋子上的吸口,将抽吸机压上去,伴随吵闹的电机旋转声,打包袋瞬间仓瘪,她专心致志地做着这些,回复道:“不是。”
她不像愿意说的样子,女生不舍得这位仙女室友,劝说几次不成后也不继续了,坐下来帮她收拾零碎物品。
这边的住处是押一付二,房东人很好,提前把押金和多余一个月的租金退给了观虞。观虞约了快递明天九点上门,计划用一天的时间整理搬好。
黎许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别带太多东西,房东都准备了。
观虞后知后觉地问她:“你把屋子挂出来合租,房东知道么?”
闻言,黎许侧眸瞧了眼同在沙发上瘫着的贺墅。
对方刚洗完澡,穿着厚厚的南省省服,帅气的发丝被发箍向后固定,正敷着面膜看游戏直播,看到激动之处还会口出污秽。
黎许皱眉,一脸嫌弃:“他知道。”
电话那头的观虞说了声好,轻声道:“那明天见。”
黎许翘起一侧唇角,语调轻快不少:“明天见。”
等她挂完电话,贺墅才插话进来:“跟谁打电话?那个新租客?”
黎许随意地嗯了一声,穿上拖鞋打开冰箱,从左到右扫视一遍:“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她把冷藏区抽屉挨个抽出来,不悦道:“连颗苹果都没有。”
贺墅看累了,换了个主播,懒懒道:“我又不常住,想吃了用座机打电话给服务中心,信用支付,月底结算。”说完他感到一丝怪异,反身支手攀住沙发后背:“你不是不吃苹果的么?”
黎许把抽出的抽屉很大声的推回去,翻了个白眼。
“十点多了赶早滚。”
贺墅坐起来撕下面膜,拍打吸收:“我是屋主,明天签合同要到场,一晚一早赶来赶去多麻烦,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忽然想到什么,贺墅道:“阿许,我上午在商城看见你小姨了,她的全球巡演结束了?”
黎许拿了瓶水出来,把冰箱门关上:“我怎么知道,外公死的时候她都没来。”
她小姨叫许寒时,为人离经叛道特立独行,性格倔强不服管教,很不得外公喜欢。她妈妈嫁出去没多久,许寒时就出国了,黎许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贺墅知道她们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在她家看见过照片。
关于许寒时的话题没持续多久,黎许困了去二楼睡觉,将一楼的卧室留给贺墅。
周六是个大晴天,金色铺满大地,树梢上的鸟雀欢乐啼叫。
按照约定时间,小肖带着合同接观虞一起上门,贺墅不知怎么的不在房里,打电话也不接,黎许脸上肉眼可见的烦躁。
小肖瞅着她的表情,喝水都不敢大声。
终于在第十四个电话无人接听后,黎许问小肖:“要是屋主突发意外,这房子还能租么?”
小肖愣了下,尬笑几声:“那个……黎小姐,就是……就是我们这边是两份合同,一份是屋主授权书,一份是您和观小姐的租房合同,授权书可以很好的避免产权纷争保障观小姐的利益,但就二位的关系而言,授权书可有可无。”
黎许挽了挽睡裙外的披肩,橘色和蓝色的流苏在腰间摇晃:“……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
小肖继续尬笑。
黎许看了眼观虞,她捧着装了温水的玻璃杯,静静地坐在一旁,于是她道:“租金你可以等屋主签完授权书再给。”
观虞回过神来,摇摇头:“几天而已,没关系的。”
商量好了,两个人就在小肖的见证下签完合同,一式三份。小肖带着公司备份的合同立刻离开,半秒都不想多呆,随着屋门关闭,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了她们两个人。
观虞上楼收拾东西,黎许在楼下看电视。
行李收拾到一半,甘组长给她打电话,说是他有个朋友在训练营当老师,他问了张卷子出来要观虞抓紧时间做一遍,挂完电话便将试卷的照片发了过来。
观虞只能停下手里的事先做卷子。
里面有一些新题,设题思路很新颖,观虞花了几个小时做完,大概整理下解法做成PDF发给甘组长。揉了揉酸疼的肩颈,窗外的夕阳洒落在地板上,她这才意识到已经下午了。
推开门下楼,客厅开了灯,电视上播放着纪录片,一群小美洲木鸭在春天的池塘里捕食,黎许边看手机,边吃着沙拉。见观虞下楼,抬头打了个招呼。
“饿了么?一起吃吧。”
被她这么一说,观虞是有点饿了。
吧台上还放着一摞打包盒,里面是服务中心送来的寿司,观虞拆开包装,坐下来吃。
黎许咬下叉子上的牛油果,悄悄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