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我……”
“阿鸣。”游南枝抢答,“一鸣惊人的‘鸣’。”
游诚和柴巧媚再次同时看向自己的女儿。
“之前,他……”游南枝把自己受伤的事情隐去,“帮过我。”
游诚和柴巧媚转向阿鸣,脸色都温和了许多。
“小忙。不足挂齿。”宋存心想,阿鸣就阿鸣吧。
“你房东,为什么不让你进屋?”游南枝问。
“他怕我发烧是因为染上那猪瘟的阴毒,可是我……”
“阿鸣!”游诚忽然大喊,打断他的话。
“啊……”阿鸣惶恐。
“叔给你炒几个热菜。”游诚说着,却不动身,探头看游南枝的神情。
游南枝勉强地笑着,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我吃饱了。盘子我睡醒收,成么?”
“成成。”游诚点头。
“我先上去了。”游南枝低着头,离开作为,爬上楼去。
游诚和柴巧媚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父母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这口长气还没有叹完呢,就听到楼上地板咚咚作响。
游南枝又出现在楼梯上,她气鼓鼓地,迈出来势汹汹的步伐。
她停在桌前,拔起游诚插在木桌上的菜刀,疾步走进厨房。厨房里响起菜刀剁砧板的声音。很快,游南枝端着一盘拍黄瓜出来。她推给呆坐着的阿鸣:“吃。”
阿鸣不敢有异议,安静地吃。
“我要把风口的这头猪给揪出来!看他放的什么屁!”无凭无据,拿她的报事大作文章,游南枝越想越气!她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被父母给拦住了。
“枝枝!枝枝!冷静冷静!”游诚说。
“大晚上的,去哪里找猪哦!”柴巧媚说。
“对啊。心里有气厨房的菜都留给你剁……”
“我瘸着腿,跑上跑下,跑完猪场跑衙门,跑完衙门跑老麦庄子,证据都写在报上给他们看了,猪瘟确确凿凿消了,为什么他们都不信呢?”游南枝愤懑不已。
“那猪瘟阴毒着实骇人,大家难免害怕。”游诚说,“等过阵子,大家发现无事发生,就会冷静下来了。”
“这阵子得等多久?那些发热的病患等得起么?”游南枝看向阿鸣,“发热无人敢医治,济医堂人满为患,忍病归家惨遭拒门。”她想:是不是一开始我不报这件事,就不会……
游诚夫妇都急着安慰自责的女儿。可是安慰并不能抵消游南枝心中的懊恼与焦虑,但她还是装作被安慰到的样子,哄父母上去休息。
阿鸣还是睡在一楼地板。游南枝回头看他,他躺在灰暗中。
“对不住啊……”
“嗯?”
“我觉得,你这样,多多少少与我有关。”
“就算你没有在报上书写猪瘟事件,如今这个状况还是会发生的。”阿鸣说,“一夜之间,数不清多少不知名的小报都报此事,话术一模一样,骇人听闻。”
“你怎知是一夜之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