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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火宅佛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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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凯旋侯身侧一直伴着一个人,那是一个残魂。

凯旋侯未登上三公之位时,也不过是火宅佛狱前线的一名普通士卒,凭着一身骁勇在这恶劣的环境之中拼命厮杀换取军功。那日依旧是与杀戮碎岛的对战,他倒在战场上,手臂死死箍着一名碎岛兵卒,那个人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最终,呼吸渐弱,挣扎也逐渐无力,直至归于沉寂,而他也失了气力。

他摸索着推开倒在身上的人,耳边厮杀声不断,意识逐渐朦胧,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迷糊中看到一抹残影,隐隐约约,额上传来一阵清凉,一股温和的气息流入筋脉,他能感觉到,身上的那些伤在缓缓修复。但他太累了,累的撑不到伤口修复完便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等他再醒来已身处佛狱营帐,他被捡了回来,保住了一条命,身上多了一枚玉佩,上书“度”字。

后来方知,那枚玉佩是那名被他活活勒死的碎岛兵卒身上的,倒也不是那名兵卒的,只是昔日兵卒恰好捡了这枚玉佩而已。玉佩之中蕴养有一残魂,那日他费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兵卒,掌心鲜血意外染到玉佩上,为玉佩转化,唤醒了沉睡的残魂。那名残魂苏醒之后便当机立断救了他一命。

再后来,他成了凯旋侯,残魂便一直跟在他身侧,这些年明里暗里也帮了凯旋侯不少忙。多年以来,残魂一直强调自己要找人,凯旋侯据他描述也派人出去查探过,却始终找不到人,直到如今方知,那人竟是在慈光之塔。

“你想做什么?”凯旋侯坐在营帐里,清淡一声,一道身影渐渐出现在他面前,与度修仪几乎一模一样,若真要说有何不同,便是这人眉宇间尽是温柔,墨色的双眸仿若一江春水,一眼望去,是无尽的悲悯。

“他便是我要找的人。”残魂微敛双眸,本源的召唤是那么吸引人,他想回去,回到他本来的位置,而非蹉跎在一枚玉佩之中,这么想着,话语中竟有了些许委屈,“你当初答应过我的,我会竭尽所能帮你,他日我找到本源,你需放我离开。”

“答应过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凯旋侯淡道,“只是你就这么确认他是你的本源吗?莫非你忘了,百年前你亦指着人说那是你本源,结果呢,你匆匆忙忙跑过去,险些被人收了。万一这次又像上次一样呢?”

“那不一样,你没看见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吗?”残魂无奈,上次只是意外,彼时他一时太过激动,并未细查,这才认错了人,但是这次明晃晃一看,就该知道他们的关系。

“你若当真为他本源,不必你自己去寻,他若有心自然会自己寻来,何必匆匆跑去?”凯旋侯问道。

“我与他分离了百年之久。”残魂低声道,凯旋侯猛然握紧手中茶杯,他瞥了一眼残魂,冷声道,“百年的时间他都未曾找到你,想来也没多重视你,也就你还心心念念着要回去。”

话语竟是有些嘲讽,残魂当即抿唇,默默飘到了一边,凯旋侯错开眼神,道:“你若真想找他,重新与他融合,待回到句芒红城,我忙过这一阵,我亲自带你去。”残魂静默,最终点了点头,化为一抹流光回到了玉佩之中。

另一方,剑之初看着度修仪,从见了那位侯之后,度修仪的状态就不大好,就像如今,明明剑之初已经喊了度修仪三四声,度修仪却始终没回复他。剑之初微微皱眉,等到度修仪终于回神,他看向营帐外,凯旋侯自然是忌惮他们的,帐外多的是人守着他们。

度修仪眼神微暗,摸着腰间玉佩沉默不言,若残魂果真在凯旋侯身侧,那倒也不急了,左右他还要在火宅佛狱留上一段时间,大可不必着急,只是……

想到这里,他又阖上双眸,细细感受着附近气息。神念所往,一片哀凉,直到中间营帐,度修仪还欲再探,忽而,神念被人阻挡,随即脑海一阵刺痛,度修仪当即吐出一抹鲜红,收回神念。

剑之初察觉度修仪异状,迅速起身移至度修仪身侧,只见度修仪满不在意地擦了唇上鲜血:“是我莽撞了。”剑之初沉默不言,任由度修仪拍拍他的肩头,这才转身去收拾床铺,扶着度修仪赶紧歇下,方欲转身,度修仪却拍了拍身侧:“你幼时也不是没和我一起睡过,今夜且一起吧。”

剑之初脚步一顿,沉声道:“阿舅,这不合礼数。”

“到了这里,还讲求什么礼数?睡好再说,等到了句芒红城,便不会再安生了。”度修仪叹道,剑之初看他模样,想想一路而来的所见所闻,度修仪从不避讳他,此时此刻,心中藏的满腔疑惑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不吐不快。

他小心翼翼地躺到度修仪身侧,佛狱向来穷苦,身下的床板硬的硌人,剑之初一动不动地盯着帘帐,一路经历走马观花地闪过脑海,他能听见身侧度修仪的呼吸,他知道,度修仪还没睡。

“阿舅,云……”忽而,剑之初开口,他想问,为何要故意给他错误的情报?为何要故意隐瞒云津的信息?莫非真如他听到的一般,阿舅与舅父想故意杀了他?

那时剑之初伤势刚好,言随有心带他出去转转散散心,便求了度修仪和即鹿,两个人自然好一通检查剑之初的伤势,这才允了言随。

从前,剑之初甚少出过镜水别筑,他自幼便被告知过自己是母亲未婚先孕生下来的,频繁出现在众人视野势必会对师尹和母亲不利,亏得他自幼性子沉静,便是沉稳如言随也曾忍不住三番五次跑出去玩儿,而剑之初却能耐住性子一直呆在镜水别筑。

这也是无衣师尹和度修仪看重他的地方。

而这一次剑之初受伤,度修仪到底是愧疚,况且有着言随带着,应也无甚大碍,故而度修仪也不是多担心,由着他们玩儿去。

偏偏那一天出了事,起初,剑之初还是很高兴的,他之前甚少外出,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言随带着他左钻又跑的,没一会儿,两人手里便满满当当的都是东西。

直到两人累了,在一处茶馆歇息,四座喧闹,刚开始还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直到那些人越说越激动……

“听闻日前一战险些赢了云津的人名唤剑之初。”

“剑之初?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左看看右瞧瞧,刻意压低了嗓音,自以为旁人听不到,但剑之初修炼有成,那道声音终究还是传入了耳中,“我舅舅的侄子在右卿大人那里做事,他跟我说,那个剑之初便是即鹿之子。”

“即鹿?”有人惊呼,百年之前,师尹之妹即鹿未婚生子的流言席卷整个慈光之塔,弄得人尽皆知,也累的师尹颜面扫地,若非界主信任,只怕慈光之塔官场之上早无无衣师尹此人。

结果,百年之后,那位一剑挑战慈光之塔众多高手,迅速扬名慈光之塔的人竟是即鹿之子?无衣师尹的外甥?

“你说无衣师尹是怎么想的?那可是他外甥!云津何许人也,竟然也敢让人这么去挑战云津?”

“这你就不懂了吧!百年之前,那小杂种让师尹何等蒙羞?碍于情面,师尹不能动手,但百年之后,交战之时……”有人自以为高深,摇头晃脑地猜测,甚至煞有其事地在脖颈前一横,“还不简单吗?”

“师尹不至于这么狠吧?”

“咱们的师尹连澈寒师尹都敢下手,更何况一个让他险些丢了官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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