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张杂病正专心地为他把脉。只见张杂病的眉头越皱越紧,林元倾焦急地问道:“阿病,阿我他怎么样了?”张杂病缓缓说道:“他的蛊毒,发作了。”林元倾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张杂病解释道:“我之前查到了他所中的这种蛊毒。中毒者虽会失去十年记忆,但若一直不恢复记忆,蛊毒便不会产生太大影响。然而一旦开始恢复记忆,蛊毒就会发作。”林元倾紧张地问道:“发作会怎么样?”张杂病沉重地答道:“会全身经脉尽断而死。”“什么?”林元倾身体踉跄了一下,接着追问道:“那,有解毒的办法吗?”
张杂病沉默着,一言不发。林元倾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问道:“阿病,是没有办法吗?”张杂病微微叹气,说道:“有办法,只是...”张杂病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林元倾急忙追问:“只是什么?”张杂病面露难色,说道:“只是这种毒,无法用常规解毒的方式去解,它只能...”张杂病再次停顿下来。林元倾焦急地问道:“只能什么?”张杂病沉默良久,最后沉重地说道:“只能过渡到别人身上。”
林元倾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吴我,眼眸中满是深情。他轻轻握住吴我的手,又温柔地摸了摸吴我的脸颊,缓缓开口道:“阿病,我想救他。”张杂病面露痛苦之色,说道:“元倾,你本就身中剧毒,只剩下不到九个月的时间了。若再把这蛊毒过渡到你身上,你随时都会...”林元倾打断道:“剩九个月,和只剩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我本就时日无多,可阿我还有希望活下去。”林元倾的眼中泪光闪烁,他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杂病,继续说道:“阿病,我求你...”张杂病虽然不愿意,但最终抵不过林元倾苦苦哀求,将吴我的蛊毒过渡到林元倾身上。
吴我似乎陷入了一场梦境。在梦中,林元倾静静地站在悬崖边上,那单薄的身影在风中微微摇曳。突然,林元倾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吴我惊惶失措,拼命地想要拉住他的手,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触及林元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急速坠落。“倾儿!”吴我绝望地呼喊着,猛地从梦中惊醒。
吴我回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和林元倾的那十年,想起了和林元倾一起去洛州看牡丹,想起了在洛州认识了张杂病,想起了他去林家退婚,想起了林嫣来找他,即便是他失忆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忘记,他想起了他是如何伤了林元倾的心,想起了他害得林元倾遍体鳞伤...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吴我缓缓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张杂病的房间。他猛地起身,恰在此时,张杂病推门而入。张杂病看着吴我,轻声说道:“你醒了。”吴我满脸焦急,急切地问道:“倾儿在哪?”张杂病回应道:“在他自己房间。”吴我闻言,立刻冲向隔壁。他一眼便看到林元倾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吴我缓缓走到床边,紧紧握着林元倾的手,轻轻呼喊着:“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