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两个弯，里德尔轻车熟路地到了那间女生盥洗室门口——就在这不远处的墙上，那行满是威胁气息的字迹依旧挂在墙上，费尔奇用尽办法也没能将它擦掉。

里德尔忽视掉门上挂着的“故障”招牌，径直推开了门。

“你进来干什么？”就在里德尔关门时，一个女生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响起，吓得他一脚踩进了水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人……”里德尔仓促地转过身，脸涨得通红。

但他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在上面。”

里德尔抬起头，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的鬼魂正飘在天花板上，绷着脸看他，直溜溜的长发遮去了半张阴郁至极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马上就出去……”里德尔丝毫没觉得对方是个鬼魂能成为自己继续留在女生盥洗室的理由。

他草草对鬼魂鞠了个躬，抬手抓住了门把手。

“……如果洛丽丝夫人在……混蛋，我一定能抓住你！”费尔奇恶狠狠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里德尔的动作僵住了。

“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吗？”他犹豫地回头看着那个鬼魂，“一小会儿就好……如果你要干什么，我保证不偷看……我可以闭上眼睛。”

那个鬼魂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里德尔的脸更红了。

“……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鬼魂轻飘飘地降低了一些，“你跑进来干什么？你不是女生。”

“我在躲费尔奇。”里德尔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我忘记回宿舍了。”

“真不幸。”

“我想我还是出去吧……”里德尔实在不习惯和女生共处一室，尤其是在女生盥洗室里，“如果有别人进来……”

“没人会进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鬼魂尖声重复他的问题，里德尔惊异地发现她眼中突然充满了泪水，“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们给我取了什么绰号！哭泣的桃金娘——谁会想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来呢！”

“你别哭。”里德尔茫然地看着桃金娘透明的眼眶中不断有眼泪滴落，“我很抱歉……”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

“你很抱歉！”桃金娘大声尖叫起来，“哦！你不该抱歉！有谁应该对可怜的桃金娘道歉呢！”

说着，桃金娘透过门板冲进一个隔间，里面很快传来了她嚎啕大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