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米,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差啊。”
回去路上,灰原雄疑惑地在七海建人面前挥了挥手,才看到对方逐渐回神。
“啊。”
七海建人发出一点气声,茫然地转向灰原雄,“男人跟男人......可以生孩子吗?”
“诶?”灰原雄一听,惊得没找对落脚位置,差点同手同脚。
“家入前辈说,要我们给他带孩子。”七海建人一字一句地念着信息上的内容。
“带孩子......”
“还要教小孩学会流畅的说话。”
“教说话......”
七海建人听到身边只剩下重复的声音,他不由得有些慌乱,抓着灰原雄的衣领使劲摇晃,“灰原,你没问题吧?!”
“大概?或许?”
灰原雄猛地往自己脸上一拍,顶着两个巴掌印问自己靠谱的同期,“所以,家入学长是和另外两个学长弄了个孩子出来,然后要我们两个教孩子说话?”
“嗯,就是这个意思。”七海建人沉重地点头。
“那是不是可以让那个孩子喊我们叔叔!”
“......有时候,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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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乡随俗,所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选择敲响最中间的那头门,正好家入硝子打算剪一剪自己的头发,于是一开门,他们就看见了还留着长发的学长。
“哦呀,回来的这么快,幸苦了。”
迎面暴击!
这下连灰原雄都恍惚了,他迟疑地用手指点点七海建人,“我没听错吧,那个声音,还有头发......”
“啊,没有。”七海建人看似镇定,实际上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只要那个控制家入硝子身体的咒灵一探头,他就开削。
“没听错没听错,进来吧。”家入硝子转身走向卫生间,“稍微等一下,等我头发剪完,桌子上的零食水果随便吃。”
在日本,有些水果贵的要死,即使他们作为咒术师,平时也有着不菲的工资,但除了偶尔放纵一下,也不会买这么多。
再说一遍,他们有些仇富了。
也就半小时,家入硝子飞快地收拾完自己,擦着头发走出来,见两人还是正襟危坐的模样,有些疑惑。
“你们,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迟疑了半天,就在家入硝子想要伸手来检查的时候,终究还是七海建人开口了,“我们很健康,前辈,只是你的声音......”
“噢你说这个。”家入硝子抬起胳膊,在另外两个的注视下,一小坨黑黑的从手臂里钻了出来。
“我儿子,要麻烦你们教导一下。” 随即他的声音也变回了他们熟悉的模样。
“等、等一下,家入学长,这是咒灵吧!”灰原雄看着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黑不溜秋,没耐住好奇,把它捏了过来。
“是啊,好歹养了十年啊,结果连流畅的话都不会说。”家入硝子拿了个小小的车厘子逗小布丁玩,结果小东西还没车厘子大,吧唧一下又被压扁了,徒留灰原雄对着自己的掌心。
家入硝子皱眉,“啧,和杰说的一样,憨包。”
小布丁有些不服地叽叽叫了几声,又被家入硝子一手指头镇压。
“他这样真的会说话吗?”灰原雄问道。
“会啊,来儿子,说一句。”
“你们好。”小布丁很认真的开口。
声音细细软软的,像是小孩小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呐呐,叫一声灰原叔叔来听听。”灰原雄家里还有个妹妹,一下子对这种能发出软乎乎声音的黑煤球喜爱加倍。
反正没什么危险性,一根手指就摁扁了。
“灰、灰原叔......叔。”小布丁很努力地发音。
“呵,见笑了,这崽子现在就是个小结巴。”家入硝子冷笑一声。
“反正随便你们怎么教,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了,再把它送回来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又坐了会儿,一人手里抱着一大盆各种各样的水果离开了。
随着门在面前合上,灰原雄有些不确定,“我们是被赶出来了吧。”
“啊,不是错觉。”七海建人点头。
灰原雄往楼下走,边走边问,“明天还有任务的吧,也要带着它吗?”
“还是带着吧,这么小,丢了就找不到了。”七海建人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布丁,又无奈的挪开视线。
窗户被人敲响,家入硝子打开窗户,好让五条悟进来。
五条悟跳进来,“你就这么送出去了?”
“怎么,昨晚还没有听够吗?”家入硝子翻了一个白眼,他准备换衣服去坐镇医务室。
“虽然昨晚的睡前故事很好听,但也没到依依不舍的程度。”
五条悟把以前偷藏的家入硝子的衣服,从一块地板底下搬出来,往衣柜里塞回去,“其实是你不太放心他们吧,虽然你没说,六眼可是能看到你和那个小东西之间有一条连线。”
“你能感知到它在哪儿,对吧?”
家入硝子看着莫名熟悉的藏匿地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五条悟能轻松拿走他藏在火化房地砖下的衣服。
闻言,他也没有否定,“对,他们的能力还不够,你们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根本就没有人护着他们。”
“咒术界的折损率太高,下一批还没来,这一批都要死光了,把认可的同行人看紧点,也是好为了以后做打算。”
家入硝子换完衣服,就看见五条悟一脸明亮地看着自己,有些恶寒地后退一步,“你这又是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硝子你是我男朋友真是太好了。”五条悟歪歪头,雪白的发丝顺势倒向一边。
很蓬松,看得家入硝子心痒痒,他伸手就摸了上去,“我要是不好,我也不敢和你这个大少爷告白啊。”
和五条悟闹了一会儿,家入硝子擦着破皮的嘴唇,含糊地问,“杰呢,又去出任务了?”
“别说他了,我过会也要走了。”五条悟撇嘴,他在沙发上翻了个滚,差点没掉下来。
“这个夏天还真是奇怪,我的工作任务也不少。”眼看着上班时间到了,家入硝子蹲下身,在五条悟唇角亲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嗯,工作顺利。”
“你也一路顺风。”
而他们口中谈论的对象,正坐在一楼的贩卖机旁,出门时由家入硝子扎好的丸子头完全散落,夏油杰就靠在后面窗台上,看着被窗户框分割的天空。
光线从上放洋洋洒洒地落下,最后在树影的遮挡下,只能聚集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