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大人,看起来很厌恶的样子。”美美子跟在后面补充。
“确实是啊。”夏油杰松了一直撑着的劲,整个人歪斜在沙发上,手背搭在额角,看着头顶泛着暖黄色的吊灯,偶尔从玻璃球切面上闪过的金光,让他想起了家入硝子在阳光下的眼睛。
同样是金色的,但从不会如此冰凉地看他。
颇为傲气的在心里轻哼一声,夏油杰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他向两个养女嘱咐道,“我今晚有事离开,盘星教里的事情照例交给米格尔和真奈美去做,最近不太安全,你们两个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夏油大人,你也要注意安全!”
得到两个女孩的保证,夏油杰重新拍了拍衣摆,离开盘星教,目的明确地召唤出虹龙,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十年,交给奴良家少主的事情应该做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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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时针转,对,就是这样。”
原本被福尔马林包裹着的房间里,此刻散发出淡淡的甜腻,家入硝子坐在一直以来用作办公的座位上,怀里抱着一个大玻璃碗,在虎杖悠仁的指导下,有些机械地转动着的搅拌器,逐渐将奶油打发。
“我尝尝,嗯......很棒!”阳光味的小老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悠仁。”家入硝子把打发好的奶油放下。
“嗨,我在。”
家入硝子语气平淡,但细看之下能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我记得宿舍一楼有厨房。”
那其实也不算熟正规的厨房,虎杖悠仁头一天来高专的时候就发现了,靠着墙的长长一条台面上,零零散散的几个锅碗瓢盆甚至都没有拆封过。
“因为五条老师要我今天好好看住家入哥哥。”虎杖悠仁把玻璃碗拿过来,又往家入硝子手心里塞了另一个,“而且一直办公会累死的,就当作是放松好了。”
“要这么来算,我已经累死好几年了。”家入硝子换了个干净的搅拌棒,重新按着一个方向转了起来。
虎杖悠仁正轻哼着歌,背对着家入硝子在面包胚上抹奶油,闻言音调一歪,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家入硝子还听到了几个零碎的发音,他问,“你刚在说什么?”
“我说,”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把被刮刀蹭歪的奶油重新抹平,侧过脸来,嘴角大大扬起,“不会死的。”
“硝子哥哥是那种在游戏里能活到最后的人!”
差点忘记自己是咒术师了,家入硝子抛弃了正常人的速度,飞快地打发了最后一盆奶油,拿去冷藏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樱花粉色的头发。
毛茸茸暖洋洋的,只是略微有点刺手。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叽里咕噜的,搞什么中二发言。”
“我说的是真的。”虎杖悠仁端着蛋糕急忙跟上,“我从来不撒谎。”
“嗯嗯,乖小孩。”
当天晚上人很齐,家入硝子拎着一瓶清酒,熟练地把自己砸进飘窗上的果冻沙发里,感受着微微的吸力,眯着眼看房间里的热闹。
一米九多的成年人在学生堆里窜来窜去,应该是胖达在的缘故,倒是不显得突兀,但是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闹腾。
虎杖悠仁被狗卷棘戏弄着吃下塞了芥末的牛肉卷,眼泪水瞬间喷涌而出,伏黑惠在旁边嫌恶的皱眉,又飞快地从火锅汤底料中夹了一片巨大的生姜。
胖达奋力从禅院真希筷子下拿到想吃的鱼丸,结果受力点不对,鱼丸变成了弹力球,□□弹弹落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
家入硝子歪过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清冷的、微弱的。
放在脚边的手机界面上是几条未读未回的消息。
......
把所有人都赶了回去,五条悟将最后一点垃圾收拾干净,打开了窗户,被遗落在飘窗上的手机仍旧散发着荧荧的光亮。
对话的那一头始终是未读。
他微微半阖目,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只黑色狐狸头像,轻哼一声,“让硝子不高兴,你完蛋了。”
厮混是常有的,家入硝子此刻就被按住胸膛,由着胯上的人抢走主导权,只不过这次格外的狠,没有前奏,他能感受到进出的泥泞间染着一丝黏滑。
还有点痛,咬的太紧了。
他才刚抬起肩膀,想去碰碰那到底是什么,喉咙就被一股力量扼住,慢一刻地感受到了窒息。
家入硝子只能含着一口气看向五条悟。
在慌张吗,悟......
他掐着他的脖颈,他抚上他的脸。
没事的......
什么都会过去的......
在看不见结果的安抚中,五条悟咬着嘴角闭上了眼,原本就疲乏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他轰然倒下,放纵全身的重量压在家入硝子身上,微微汗湿的雪白发丝落在枕巾上,像是小动物一般勾着吻着家入硝子的下颌。
家入硝子得到了呼吸的许可,他摸着脖子上的一圈红印,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什么小动物,凶的都能把人吃透了。
喉结和胸膛的鼓动惹来凶兽的不满,张嘴就在唇角边的腮肉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
趴也该趴够了,家入硝子在人类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外部拍了一下,“起来,去清理干净。”
五条悟不太情愿,扭了扭,“不要!”
家入硝子皱眉,“已经受伤了。”
五条悟试图耍无赖,可惜下一刻就被家入硝子拦腰扛起。
因为姿势妥当,家入硝子能顺着高低起伏的线条看到从内端淌下来的晋江,两种颜色混杂着,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差点没刺痛家入硝子的眼睛。
然后,
冷着脸把五条悟扔进了浴缸里。
“嘶——这样好痛啊......”五条悟趴在浴缸边上,一只手压着后腰,拉长了声音抱怨。
家入硝子打开了水阀,就去洗手台前洗脸,闻言甩了甩被水淋湿的头发,撑着洗手台边边扭头往他那看。
冷白的皮肤上,那圈印子格外明显。
五条悟看了先是心虚,但又很快转换成了窃喜,像是先谁一步将所爱圈了起来,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
看着看着就变了味,如有实质的目光贪婪地抹过家入硝子全身上下。
五条悟快乐地发现,他又可以了。
家入硝子也看见了,他冷着脸忽视了弹来弹去的欢乐鸟,拎起花洒,对准。
冷水,冲!
“哎!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