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鬼,当事的也不只有鬼,还可能有出马仙。曾经因为在京专事驱治时,处理过很多和出马仙相关的事情,加之那时年纪较轻,仗着自己掌握了一定道法,行事冲动强硬,所以和它们结怨颇深,以至于后来被出马群体性报复。虽然多次以道教正法解决,神明也确实予以受理,再也没有大规模的克害。但是众所周知出马仙并不是那么讲理的,喜欢玩敌疲我打、敌进我退的那一套,而且喜欢用不那么罪大恶极的鸡毛蒜皮搞得人十分恶心,拖拖拉拉车轮战打也打不完,问题又很小也到不了惊动神明祖师那个级别,要么说老仙儿叫磨人,这种不是特别严重,但是没完没了的痛苦,真是让人整日混沌。
但是在我跟那位大王爷解开误会之后,他的三爷爷索长阿贝勒就出面为我调解了跟东北所有出马仙之间的纠纷,那之后也确实很多个月没有出马仙来犯,我也答应不再主动招惹东北出马仙,甚至已经比较避免涉及关外出马的相关法务了。所以说按理说在这之前,我已经挺长时间不处理和出马仙相关的事情了,虽然答应的只是不管关外的,但是对关内的,只能说太膈应了吧,所以也是尽量避免或者交给其他道友的。
而这次再度出手处理出马仙,一来是事赶事就巧合到这里了,二来就是实在看不下去关内的臭出马犯浑了。因为讲真虽然出马仙绝大多数都很离谱吧,但其实关外东三省正经出马还是有少数好的堂口的,而且就算不是特别中规中、矩正派行善的那种,那也有个大概的规矩和信用。不管出于利益还是威压,答应的事情也确实做到了。至于京津冀乃至山东河南这帮,真的是除了疯批还是疯批。
这次去山东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为了这个事情专门去的,本来是为了去接前面提了一嘴的崽过来跟我待一段,但是出行一次毕竟要涉及到路费什么的,又看到这个事情正好也在山东,就想着连换个路费吧。虽然时法金随喜的,本来也没想赚多少钱,主要是看不惯这次事情的当事人,姑且称之为小月吧,一个小姑娘,被人和灵体两边都这么欺负。
说实话,小月是在网上找上我的,我向来不信任网络社交,而且考虑到她描述自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我又不想跟她和她的家人惹出什么经济纠纷的,所以说最开始没有接这个事情,让她找她们当地的道长,还特意叮嘱她最好由家长陪同。过一段时间小月跟我反馈,她和父亲一起去找了当地的道长,但是那个所谓道长不仅没解决了她的玄学问题,反而给她的父亲洗脑试图骗取钱财,而普通人对玄学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她的父亲深信不疑,于是她只能自己再去找其他道长。她只身一人来到一座外地的道观,谁知里面的道士不仅没有处理玄学问题的能力,反而遭受男道士觊觎,开始惦记起不正当的事情,甚至说出一些十分引起她不适的话,导致她连夜逃回家,甚至不敢再自己找男道士处理事情。因为看我是女的,而且又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所以还是想问我愿不愿意接手。我虽然内心替她不平,但也耽搁拖延了一段时间吧,可能就是缘分,直到这次正好有事情要去山东,想起她的事情,就当帮她避个坑吧。
小月的事情闹得很严重,出现了莫名抑郁和身体难受,甚至因为无法克服的负面状态,导致没办法正常继续学习工作。其实她挺无辜的,因为根据大概查证描述,是她的奶奶在她妈妈怀孕的时候,到了当地一所供奉出马仙的庙里,进行了老人特别普通的那种,许愿都不算的,见庙、见像,不分宗教也不认识,说的无非就是一些:“求神仙菩萨保佑我儿媳妇生产顺利,将来孩子平安生出来,让孩子来拜你。”胡乱一通拜。
坏就坏在了这个“拜”字上,又回到汉语言博大精深的问题上,这次不是相对于满语,而是汉语的表意,一句话、一个词、甚至单独的一个字,都可以表示很多种不同的意思,当然也可能被有心的人甚至畜生,曲解成和原本完全不同的意思。小月奶奶的拜,自然是朝拜,就是民间信仰作个揖,头都未必磕,香都未必上的那个拜;但是到了那边的出马狐仙解释,就是拜师的那个拜,做它的弟子,或者更具体些就是做弟马被附体。所以小月身体上的难受,其实就是出马仙窜窍进行的排异反应。而运势情绪上难受,是因为小月多少也接触到一些道教相关的知识,知道出马并非正统道教行为,甚至做弟马会有很多不利,所以在精神和行为上努力抵抗,就招致了出马仙开始磨人,逼迫她只有出马这一条路可走。而她也是在搜索道教相关博主的时候,可能是纯粹的巧合,也可能是神明的安排,所以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