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怪,为什么觉得几多荷花我就会生气了,我平时对你很差吗?”
“哪有,大人对我可好了。可是大人那荷花毕竟种得蹊跷,万一是什么忘不掉的旧人心爱之景,我可不是罪过大了?”
严承允顺着她的思路道:“你既然知道还下去胡乱破坏,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
柳竹蕴一愣,她只是随便胡诌些理由气他,还真被她说中了?这样一想严承允的态度确实暧昧,想来也不会只见一眼就,后面还百般纵容,处处对自己极好。难道自己只是某个人的替身?
难不成还能喜欢自己四五年?据说很多进士及第前在老家都有想好,后来许多阴差阳错不能在一起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言,可是谁当替身会开心。
“站住!”
柳竹蕴就算平日里再乖张,听到语气如此冷淡,不免心凉了半截,脚步一顿,下意识愣在原地。
严承允温声道:“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那荷花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此一看,是正中其怀。”
柳竹蕴不敢置信,“送的,这都能送?直接运过来吗?”
严承允笑道:“这我就不知道,应该是的吧?冀州?”
柳竹蕴不禁有些吃惊,果然地位一高,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这样新鲜的荷花若是不远万里从冀州运过来,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都是她无法想象的豪奢,而在严承允眼里,甚至都不算事情。
“你个大贪官,狗官!”
严承允挑眉笑道:“还说我,是谁那么喜欢。”
“我要知道我肯定看都不看,大贪官,狗官。”
严承允不欲辩解,“狗官就狗官吧,若不是夫人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大家也只会说夫人红颜祸水。”
“你……”
他竟然把贪图享乐都赖在她头上,柳竹蕴有些气恼。
严承允又问:“不然,你觉得我为何这样?”
“你自然有贪图的东西。”柳竹蕴语声低沉,脸上已经一片羞红,像是发烧了一样。
严承允道:“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手段比夫人高的也多的是。至于家室背景,我已经封无可封,若是真看心思不纯,就该进士未及第的时候就翻丞相娘子家的墙头。”
“别说了,我累了。分明不会弄,以后找别人弄了。”
柳竹蕴丢下那缸移植了一半的荷花,钻屋里去了。
严承允又问:“从滁州回来,夫人好像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夫人现在是什么意思,装都不想装了吗?”
“我装什么了?”柳竹蕴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又反问了一句:“我不装什么了?”
严承允哼了声,道:“行。”
便转身出去了。
出门看见门口那种了一般的荷花,绑起袖子想顺便给她种好。
柳竹蕴在门缝边上偷偷看着,想着他还怎么这么厉害,连这都会,想来官家喜欢他也不无道理。
突然严承允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柳竹蕴偷窥不成吓得立刻把门阖上。
严承允见状不禁想笑,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也该更加亲近些,怎么反而疏远了。
只可惜他也不是那种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他只会千方百计老谋深算,然后让对方说话。
至于之后怎样,还得容他想想。
柳竹蕴一合门,嘴里蹦出两个字:“无耻。”
“之前觉着和主君关系好不少呢,怎么又吵起来了。”
后面两个叫惜霜惜雪的也偷偷捂着嘴笑,柳竹蕴朝她们一瞪:“你们都出去。”
两个女使立刻不敢说话了,垂着头向外走去。
柳竹蕴坐在梳妆台前,手托着脸,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其实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了些,若不是他插了一脚,那案子,官家无非是各打五十大板,这板子要是落下来,我父亲一世清名也就没了,肯定回比现在倒霉。如是贪图在官学里的名声,又似乎避嫌避得死死的,好像也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总是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沉绿在一旁嘻嘻道:“姑娘别想了,我去把那盆荷花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