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怀觉得，现在的自己，比姜渺更需要躺在浴缸里，接受冷水的洗礼。

“这澡你非洗不可吗？”

姜渺衣服全湿透，这比一切都难办。

“嗯…”

从鼻音轻哼出来的声音，轻易击溃她的防线。

陆予怀妥协了，如果是姜渺的话，妥协一次好像也没什么。

“那你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陆予怀欲走，衣袖却被扯住，水洇出一片濡湿。

“在这，陪我。”

她的心好像也因此软化了。

喝醉酒蛮不讲理的姜渺只有在闭嘴时最可爱。

大抵她也酒精上了头，亦或是鬼使神差。

怎么就答应了姜渺如此无理的请求呢？

陆予怀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姜渺将衬衣扯开，扣子都崩落时，陆予怀才明白。

不是白日里清醒的姜渺，也不是夜晚柔软的姜渺。

如今的姜渺，是限定。

喝醉酒我行我素的姜渺在凌乱时最性感。

就好像机器人崩坏，陆予怀根本不敢想姜渺接下来会做什么。

脱离操控。

“姐姐，帮我洗澡。”

得寸进尺。

“我洗不到，后面…”

怎么会有人因为洗不到背部就想哭的呢？

可声音里分明的哭腔，切实地告诉她。

喝醉酒的姜渺，不仅可爱性感，还脆弱敏感。

“姜渺，我没办法帮你，不洗了好不好？”

不一样的姜渺，不了解的姜渺，陆予怀招架不住她折腾。

或许听懂了，或许学乖了，或许酒醒了。

总之姜渺点头了。

浑身湿漉漉的从浴缸里出来，姜渺终于没穿那件沾水透明如纱的白衬了，因为早已被她撕毁的彻彻底底了，扣子四处崩落，地上是它的残骸。

陆予怀撇过头去，却不忘叮嘱。

“擦干净水，然后去穿睡衣。”

是命令，但语气却像哄小孩。

祖宗得供着，好不容易听一次话，陆予怀不知道，姜渺再发疯她该怎么办。

陆予怀走在前，牵住姜渺手腕，一路走到衣柜前，途中满是蜿蜒的水迹。

掌心有湿意，沾染肌层的热，蒸腾出极薄的水汽。

拉开衣柜，取出睡衣，陆予怀偏头，目不斜视地递了出去。

一分钟？

或许有三分钟了…

手上的衣物还是没被拿走。

“姜渺…”

“嗯…”

依旧是软糯的鼻音。

“拿走，穿上。”

还是没有动静。

陆予怀等的耐心都要耗尽。

终于等来了姜渺的一句“我不会穿”。

五雷轰顶。

“姐姐，帮帮我…”

哭包又开始委屈了。

这次是因为不会穿睡衣。

哪里是帮忙啊，陆予怀想，这分明是伺候。

“转回去。”

至少不能面对面。

耳朵确定姜渺听话后陆予怀才敢转身，将睡袍披到姜渺身上，利落地环腰系系带。

有些暧昧的姿势，陆予怀却无暇顾及，一心只想给乱动的姜渺系紧缠带。

“嗯…痒~”

陆予怀闻声动作一僵，突然发现，暧昧的其实不是动作，而是姜渺的声音。

睡袍披上就好，系带可以走到前面系。

陆予怀，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亦或是，你到底在心乱什么？

叹口气，她认命地走到姜渺面前，弯腰为她系系带。

“我只教一次，你记住了。”

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