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洗澡。”
姜渺扯住她袖口。
“那就一起。”
陆予怀觉得她当真是醉糊涂了,竟口出狂言至此。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一起,共浴,你帮我洗。”
“凭什么?”
“我臭,身上好臭。”
好理直气壮的语气,陆予怀差点被她气笑,念在她醉酒的份上,才没和她多加计较。
“但我困,身体疲惫。”
“大小姐,这样你能饶了我吗?”
姜渺坚定地摇了摇头,起身,牵住陆予怀的手,左摇右摆往浴室走。
进了浴室门就想脱衣服,陆予怀堪堪拢住,止了动作,才没让衣服一件件落下来。
又不老实到去拧喷头,冷水直淋淋浇在身上,陆予怀打了个哆嗦,将人搂怀里扣住才去关好。
“一天不作妖你是不是就不舒服?”
已经有了动怒的趋势,偏生姜渺还不知趣到往她怀里缩。
“冷…”
气焰消半。
“已经洗好了,我们去换衣服吧。”
姜渺还真信了她的鬼话,果然醉酒的人脑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回房。
“背过去,我要换衣服。”
陆予怀试探着和姜渺讲道理。
“一起换。”
“一起洗澡一起换,怎么什么都要一起?”
“我俩是一体的,同生共死,一条绳上的蚂蚱。”
蛮有道理,可惜是歪理。
“一起洗澡一起换?”
姜渺是真的嘴欠,再加上平日里大抵听朋友开自己和陆予怀的黄色玩笑听多了,下意识脱口而出接了下一句。
“一起上床一起睡。”
陆予怀咂摸了一下,还怪顺口。
倒也不是介意在姜渺面前换衣服,只是有人看着多少有点不自在罢了。
说一起换还真一起换了,行动派一点都不含糊。
睡衣刚套上,纽扣从下往上系,余最后两颗时,姜渺像只幼狼一样,咬住她锁骨,抵住轻缓舔舐。
陆予怀被吓到,猛地推开她,姜渺重重摔在床上,闷哼一声。
“你在干嘛,疯了吗?”
骂完后又开始心疼,担心她会不会摔伤。
别扭地递手,想将人拉起来,却被姜渺扯住一同跌倒在床上。
她吻住了她。
柔软触感比方才在KTV里还要清晰可感,像是迷迭香清透畅郁,鸢尾香甜腻酸涩,晚香玉淡洁爽落。
啄吻是利快的,却不得章法,氛围是黏糊的,却如璃易碎。
偏偏梦境被陆予怀用回应缝合,接洽上现实迷蒙醉人的轨道。
于是酒气都被拉出尾调,氲出香水的独特诱媚。
你来我往的交锋不见杀意,火花却满溢,激荡出难破的障局。
自甘堕入深渊。
直到喘息起伏在深海中亦掀起大浪。
险些溺亡。
挣扎着清醒,浮出。
推拒来的过晚,误会成欲擒故纵倒也合情合理。
无从怪罪。
怪姜渺过于娇媚,一颦一笑都在她心尖跳动?
只怪自己控力过差,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牵引。
“姜渺…”
第一次呼唤是无奈。
“姜渺!”
第二次呼唤便扯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憋着股气,闷在胸腔,无处发泄。
无奈于对方醉酒意识不清,迷糊做下的事,不清,自也不会认。
气愤于对方反复占她便宜,没有任何交代,不知,还心安理得。
享受她的照顾。
陆予怀磨了磨后槽牙,将顶头最后两颗扣子系上,又打整好被子,服侍姜渺睡下,这才躺上另一边。
隔了远远的距离。
“姜渺。”
无人应答。
气不过又喊了一声。
“姜渺!”
也不知究竟期许得到何种回应。
还是以叹气作结,辅了最后一声唤。
“我说过的,你得负责,所吃的亏,我迟早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