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一只B级雄虫的死并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没有任何虫能查到事情是他做的。
其他任何虫都只会认为,一个爱玩的雄虫死于马上风,太正常不过了。这种有失雄虫体面的死法不值得调查。
好笑的是,雄虫们认为这种死法非常不体面,但几乎每一只雄虫都是死于这种理由。
目睹阿尔瓦死去的那一刻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失去雄主的悲伤。
他麻木地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囚室,每个雄虫的家里都有数个这样的地方,用来“教导”他们的雌虫。
作为最不听话的军雌,他可没少在这种地方过夜。
塞德里克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沉默的抹掉了自己的痕迹,将一切伪装成了意外,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控。
他用的药极好,唯一的缺点是价格昂贵,“惊鸿”本来是用来对付他们这种军雌的毒。
能够搅碎、融化内脏的毒素听起来可怕,但却只有在摄入一定剂量之后才会迅速毒发,死时疼痛难忍但死后却又安静美好,中毒者的面容看起来好似从未受到折磨。
用在阿尔瓦身上确实可惜。
雄虫死后的面容也算不得美好,多看一眼都让他厌恶至极。
穿好了衣服,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将阿尔瓦最后留下的痕迹遮掩好,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让他几欲作呕。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那只臭虫碰过的地方剜掉。只是可惜他现在还不能暴露对阿尔瓦的厌恶,那对他没有好处。
毕竟他和阿尔瓦在明面上还算得上是,模范夫夫。
多讽刺,塞德里克摸了摸还在渗血的伤口,雄虫曾经做过的事还能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可就是这样,星网上也有虫觉得他婚姻美满幸福。
不过倒是托了这些传闻的福,他对外没有任何动机杀死雄虫,从这里走出去又是清清白白的好虫。
鞭子留下的伤口和濒死雄虫留下的痕迹让塞德里克有些虚弱,但他强忍着打起精神,自己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离开之前他将屋子里的地窖门打开,放出了那里面唯一一位还活着的雌虫,也是他死去雄主的雌侍。
阿尔瓦生前除了他一位雌君还有十一位雌侍和五位雌奴,如今已经死的死卖的卖,还活着的只有他和如今这位看不太出虫型的军雌。
塞德里克自问不算什么好虫,但也看不得和自己有着同样经历的虫死掉。不过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分给一个同样看不顺眼自己的雌虫。
由他自生自灭罢了。
“迪安,今天之内离开这里你就能活下去,当然我也不阻止你给阿尔瓦殉葬。”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说罢塞德里克不再留给那位军雌任何的目光,抬脚离开了这片困住他数十年的地狱。
而后给他的朋友发了光脑讯息:
“来接我,老地方。”
拜托了……一定要快点来,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令虫恶心的地方了,塞德里克一边用光脑发送消息一边在心中催促老友。
虽然他在军中还有其他能够信任的虫,但……唯一能让他全然信任并且不必担心连累对方的朋友只有休厄尔了,那是从军校时期就在一起,能将背后交给对方的朋友。
休厄尔自从翅翼受伤之后他就从军部离开,明面上他几乎断掉了和所有虫的联系,似乎是对此心灰意冷。
当然,只是明面上。
背地里简直是成为了法外狂徒,好在那家伙的家族势力庞大,足够护住这个不太听话的家主。
而且那家伙背地里在做的事情也有他的一部分投资,甚至杀阿尔瓦的计划对方也清楚。
甚至同样离经叛道的家伙还提供了一点点药物帮助,不然也不能让阿尔瓦死的这么,痛苦。
雄虫一辈子吃的苦,受得疼怕是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可惜了,应该多折磨一会才好。
塞德里克发散着思维,试图用这些来缓解身上的不适。
如果不是为了下药方便他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太久不和雄虫做过,果然是很不习惯。
好想洗澡。
听说老朋友最近找了个小雄主,运气还不赖,虽然是被强制匹配,但据说那是个不错的雄虫。
不知道那位阁下会不会不让他进门,半夜被从老朋友家里赶出去的话确实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