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孩向女人的过渡,像雨后承露的青涩花骨朵,缓缓舒展开所有花瓣,绽放出夺目的风情与艳丽。
夜太长,对她而言。
也太短,于他如是。
倦乏到沉沉甜睡之际,耳边依稀有低哑允诺声:“好——咱们的事,再不涉及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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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微熹。
凝凝迷瞪瞪被吻醒,身前黑乎乎的一头乌发,她手伸过去,胸口柔软处被轻咬了一下,激得她哼了声,哑着嗓子瞅他:“阿辞?”
他抬起头,掌心摩挲着她热乎乎泛着红晕的脸蛋,半宿没睡,居然一点儿黑眼圈都没有,眼神坏坏地含笑,“醒了?”
她傻乎乎点头,还没弄清什么事,他已拥着她半坐起,一个翻身,凝凝就趴在了他胸膛上,脑袋迷糊地呆呆望他。
“才五点。”大好时光,如果不尽情享用,怎么对得起“新婚”这个字。
毫无悬念,又是一场耳鬓厮磨,被翻红浪的晨戏。
等凝凝再次醒来,已经是日头高出的九点半了。她窘迫极了,匆匆忙忙地洗漱换衣,对着镜子胡乱梳了几下头发,弯腰换下拖鞋的同时,气馁地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都这么迟了……”
坐在沙发前看报纸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外人面前稍显冷淡的面庞带着笑,声线勾着人:“急什么,早饭的时候爷爷还特地交代我别喊醒你,让你多睡会儿。”
沈家最缺的就是下一代,这座老宅除却逢年过节来的亲戚家小孩,已多年没有小家伙的玩笑哭闹声,爷爷巴不得他们这对刚持证上岗的新手夫妻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早日生几个孩子绕膝逗玩,怎么会介意凝凝这个孙媳起得晚呢,只有她一个人脸皮薄,又胆小爱守规矩罢了。
沈辞让人送来早餐,盯着凝凝哄着吃了个七八成饱,这才应了她催着要下楼的话,牵着自己别别扭扭的小媳妇下了楼梯。
客厅里,沈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新人,凝凝这个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心眼好性子好,除了胆小一点没什么坏习惯。老人家看孙媳,自然最喜欢的就是乖巧懂事,凝凝讨喜又孝顺,最要紧的是能治得住阿辞。
一物降一物,他那高傲的像孔雀一样的孙儿,打小唯有看见凝凝这小丫头时,眼神才柔软下来。
缘分呐,真是挡也挡不住。
沈老爷爷体谅凝凝,怕她害羞。旁的也不多提,只让管家找来早早准备好的一盒珠宝,送给凝凝,“这是阿辞她奶奶以前常带的首饰,我一个老头子留着也没用,凝凝你收着,以后留着戴。”
黑色的绒盒里,一整套碧玺翡翠首饰熠熠生辉,一看就价值不菲,凝凝受之有愧,刚想婉拒,沈辞却替她收下,笑着道:“凝凝,还不快谢谢爷爷。”
凝凝有些不好意思,她叫了十来年的“沈爷爷”,扣掉一个字,就从世交变成了亲人,她脸热热的,但对沈老爷子是打心眼里的尊敬,低低喊:“谢谢爷爷——”
“脸红什么,”沈辞见她局促,捏着衣角,刻意逗她开怀,“声音太小了,蚊子哼哼似的,得亏爷爷听力好,不然可听不着。”
她脸又红了红。
沈老爷子难得见孙子开玩笑,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凝凝,我可是托你的福,阿辞这小子平时在家,话少得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就在你面前话还多点。你们俩可要好好处,爷爷可还盼着带重孙呢!”
孩子,真的得和沈辞生个孩子吗?
凝凝心慌的乱跳。
错乱间,她视线投向身旁那人,他要笑不笑,若有深意地回望,仿佛早已定论。
完蛋了!凝凝突然想起,他昨晚……那她是不是得去买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