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清香袭来,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宴玳弯着腰靠过来:“林学长人很好,宴学长人不好吗?”
宴学长三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能通过他上扬的尾调听出几分戏谑。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王乔愣住半晌,直到鼻尖被吹到通红,她张了张嘴。
“走吧。”宴玳突然直起身往前走。
校门口停了一辆锃亮的轿车,等两人走近时,车门缓缓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很宽,还有挡板隔掉驾驶座,宴玳站在车门口等她先进去,然后顺势坐在她身边。
轿车在路面行驶,偶尔转个弯,大腿上炙热的温度传来。就像风吹树叶的摩擦,细腻轻微到微乎其微,又让人无法忽视。
王乔只能紧紧抓住座椅,避免过于紧密的接触。
下了车后,轿车打道回府,一股寒风吹来,将那些紧张窒息的情绪一吹而散。
秦羽打开门给了王乔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揽过她的肩膀仔细看了看,下个了结论:“瘦了。”
“要多吃点东西呀,年轻得补补身体,今天呀,我正好顿了鸡汤…”她是个热情的性格,拉住王乔就说个不停,厨房里的炖锅咕噜噜,宴玳关了燃气出来。
秦羽其实不太会做饭,奈何自己又感兴趣,每次自诩色香味俱全,实则失败率奇高。
端出来一碗乌七八黑的汤,一张艳丽的脸蛋也黑下来,眼神犀利地看向宴玳:“你刚刚进厨房投毒了?”
“用不着我投毒,你正常发挥就行。”宴玳语气随意,从柜子里拿出围裙围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大袋食材,然后看了眼手表。
“一个小时。”
“我做好了呀!”秦羽执迷不悟,拿了个勺子不信邪地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干呕起来。
王乔在她背上拍了拍:“没关系的秦姨,我现在也还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宴玳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竟然提了个小蛋糕。
“垫垫肚子吧。”
秦羽乐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宴玳不喜欢吃甜食,秦羽又控制体重也吃不了,这个蛋糕是给谁买的显而易见。
“保密。”他讳莫如深。
秦羽啧了一声,她有时候是真搞不懂,宴玳这故弄玄虚的劲儿到底跟谁学的。她是没心没肺,宴时又性格懦弱,偏偏宴玳生得八面玲珑,不喜欢说实心话。
“谢谢。”王乔确实饿了,本来只想小尝一口,奈何这味道实在美味,不知不觉就整个光盘行动。
宴玳很快把一桌菜做好,开饭的时候正好天也黑下来,客厅里只打了微弱的光,映衬着整个城市无比静谧。
秦羽的话题总是层出不穷,拉着王乔说个没停,宴玳不咸不淡地迎合着,这桌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秦羽接了个电话,似乎是经理人,谈得工作上的事。宴玳收了碗进厨房,王乔瞅准机会跟上去,男生系上围裙看过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王乔神色认真。
她空着手来已经很不好意思,总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弥补一下。
宴玳眉眼弯弯,眼神示意自己的衣袖,“帮我拉上去可以吗?”
王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凑近宴玳身边,他穿的是个黑色的套头卫衣,衣服袖子很长,不拉上去会沾水。
宴玳的皮肤是那种标准的冷白皮,像那种晶银剔透的白瓷,哪怕任何一点瑕疵都能暴露无遗,所以当王乔触及到他手臂上一抹鲜红的伤口时,险些没忍住呼出声。
“宴玳,你受伤了。”
少女的担忧汇集成男生眼底的一抹笑意,宴玳牵动唇角扯了扯。
“有医药包吗?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在客厅电视柜底下。”
王乔又走出厨房,秦羽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听上去讨论得很激烈。她很快找到医药包,宴玳还保持着洗完的姿势。
这伤口看着触目惊心,鲜红得破了皮,露出一些里头的肉。
她用棉签蘸了蘸碘酒,涂在他伤口上的时候,没忍住用嘴吹了吹。
“你怎么受得伤呀?”看着像被什么钝器打到的一样。
“不小心碰到的。”
王乔一愣。
这么狰狞的伤口居然是不小心?
王乔最后用纱布给他包扎了一圈,她以前一些伤口也都是自己处理,所以动作显得格外娴熟。
“你伤口不能沾水,我来洗碗吧。”
“不用。”宴玳一口回绝。
这时候秦羽从卧室出来,问王乔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
“不了阿姨,我晚上查寝,要回去的。”
秦羽也没强求,看到宴玳手上的伤,竟然也没有多问,只让他把人先送回学校,接着又接了个电话。
宴玳看了眼窗外,作势把围裙解下来。
“我来。”王乔走过去帮他解开,宴玳顺势转个身,然后毫无预兆地低下头,温热的气息立马喷洒在脸上。
王乔愣愣地抬着头,对上他黢黑的双眼,宴玳似乎也没料到她突然顿住,温柔的神情敛了敛,眉眼之间带了点狡黠。
仿佛空气都紧缺起来,她冷不丁地后退一步,抵上冰冷的流里台,宴玳整个人压了过来。
心脏要跳出来。
她伸手抵在那人胸前,呼吸压不住地凌乱。
宴玳却停下动作,语气轻如羽毛:“乔乔说要送我礼物,不会忘了吧?”
礼物?
原来是礼物啊。
王乔如释重负,心情平稳了一些,刚张了张嘴:“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
“你一定做得到。”他这么说的,还没等王乔反应过来,两人距离突然拉近。
温热的气息游移在嘴角,下一刻就迎来温柔的触感。
王乔整个脑子瞬间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