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清来人后,戚璟的话音顿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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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璟还没等反应过来,王箐便上前,随后一个巴掌便气势汹汹落了下来。
“母亲……”戚璟红了眼眶道。
“我知道,我自小把你宠坏了,可我原以为你不过是性格骄纵一些,起码性情不坏……”
王箐说着说着有些无力得叹口气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
“那也是一条命啊,你怎么能下此毒手?”
戚璟捂着脸,泪顺着脸颊滚滚得落了下来,知道王箐已经知晓了一切。
戚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狡辩,而是大方得承认了一切。
“没错,这件事就是我指使丫鬟干的,那又如何?”
戚璟不是不恨那妾室,她岂止是恨,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突然府内就来了一个有孕的妾室,且自从她进府,赵麟夜间都不怎么回正殿了,日日都歇在侧殿。
他嘴上说得好听,是怕打扰了她和孩子安宁,但是戚璟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跟自己待在一处罢了。
她其实早就动了害那妾室肚子里的孩子的想法,只是赵麟将她护得滴水不漏,她日常的大夫看诊和衣食住行都是赵麟特意找了人看护着,戚璟根本插手不进去。
戚璟知道,只怕是因为那妾室肚子里的孩子比她肚子中孩子月份更大的缘故,否则赵麟不至于这样防着自己。
他是铁了心要让那妾室生下赵府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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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箐被戚璟的回答吓了一跳,又急又气,“你、你……”
“这都是他们赵家欠我的……”
虽说那妾室是赵麟偷着娶的,可戚璟不信赵父赵母完全不知情。
无非就是不想自己孩子的子嗣漂流在外,想将人娶回来给孩子个名分罢了。
他们赵府的人合起伙来欺瞒自己,那就别怪她了。
“怎么?母亲今日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训斥我吗?好啊,那母亲去那裴修竹面前揭穿我啊……”
“啪——”的一声,王箐上前又是一巴掌。
王箐此时已经对她的这个嫡女失望透顶,摇摇头不再打算劝她回头是岸,气得转身就走。
只是出门时到底心软,回头看向她道。
“你那丫鬟我已经想法打发走了,此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王箐气得一拂衣袖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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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修竹自然发现府内少了一个丫鬟。
而且查过一遍之后,消失的正是那日端给戚瑾汤的丫鬟。
裴修竹和裴景珩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
“去查,”裴景珩阴沉着脸道,“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裴世子,我们今日不必再被拘于府上了吧?”一旁的赵父问道。
现在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在乎是谁干的,他就只想将此事尽快解决,不要再让旁人议论他赵家的是非。
从娶这个正妻到纳这个妾,赵家已经被别人看够了笑话。
这般想着,赵父的语气也难免强硬了起来。
“我可就请了两天的休沐日,明日可是要按时上值的,毕竟比不得裴世子。”
这话明嘲暗讽,还拿着裴景珩的腿伤说话,实在是不中听。
连戚瑾都变了脸色,想要上前去理论两句,却被一旁的裴修竹握住手拦下了。
“自然,既然这事同那丫鬟脱不了干系,那便要等找到那丫鬟再说,诸位自便吧。”
“日后这事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及时通知诸位,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裴修竹招招手,周围的侍卫都退了出去。
王箐从一大早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那丫鬟昨夜便被她送走,今日应该已经跑得很远了,裴景珩一时半会儿只怕是找不到的。
等再过个三五年,始终找不到那丫鬟的踪迹的话,谁还会记得今日之事?
再说了,他裴景珩有腿伤在身,又不当值,手中侍卫有限,裴修竹平日里公务繁忙,定然也不会关注这事太久。
何况王箐昨夜又急又惶恐,一夜都没能睡着,今日一大早就去那妾室那儿看了看情况。
据大夫所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不过大人没事,就是小产过后身体比较虚弱,且孩子月份较大,此次小产对母体伤害很大,三五年内不宜有孕,便是有孕也很容易再次小产。
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没闹出人命来。
因此王箐便更加放心了。
她的表情都被裴修竹尽收眼底,裴修竹收回视线,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没再言语。
裴景珩也不敢多耽搁,在回府并嘱咐过裴修竹之后,他便带着人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