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东西搬进了关谭的公寓,住在客房,第二天白天去兼职,晚上跟关谭去游园。
院内布置诚意十足,他们拿到了vip席的票,近距离观看表演,演员衣服上的花纹尤应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金色的雨在尤应庄的惊叹声中纷扬而下,他激动地拉着旁边的关谭感叹。
关谭见多了,很多项目还没上他都能先看一遍,不觉得新奇,但看到尤应庄这么开心,他居然也被感染得嘴角扬起。
尤应庄激动得拍了很多照片。
回家后,尤应庄洗完澡趴在床上,房间里暖气足,只穿着短裤短袖都不会冷,他甚至还吃了个冰淇淋。
他翻看照片,筛选出好看的准备发朋友圈,照片一张张划过,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一个身影上。
拍照时不小心开了闪光灯,关谭的脸拍得特别亮,尤应庄手太抖,只能看到他一张模糊的脸,依旧能看出他的帅气。
鬼使神差的,尤应庄没有把这张废片删除。
关谭洗完澡刷新朋友圈,尤应庄发了九张图配了个开心的emoji表情,他没有点赞,评论道:【开心就好】
尤应庄美滋滋地睡去,第二天经理给他准备了一件很短的女仆猫耳女仆装。
看到这短到勉强遮住腿根的裙子,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他双手颤抖,忍住把裙子扔在经理脸上的冲动:“领导,你知道我们正规行业吧!”
经理道:“知道啊,穿个裙子而已,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里面穿个打底裤就行。”
来做陪玩之前,说好了让他穿男装接委托就行,结果现在为了加塞多付钱的客人,居然让他穿这么……这么难堪的衣服!
他倒要看看今天来的客人是谁!非要把他给举报了!
尤应庄换好衣服,一把掀开房间的帘子,走廊上的灯让里面的人瞬间暴露在亮光下,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关、关谭?
关谭戴着口罩,手柄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尤应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他超短裙女仆装的下面,穿着条龙图圣袍打底裤。
尤应庄:“…………你听我解释………”
关谭咳嗽声半天停不下来,尤应庄赶紧蹲到他身边拍他的背:“没事吧?”
关谭摆摆手。
尤应庄猜到关谭是被他吓的,力气更大了,掌心重重地击打他的后背,很难不是报复。
为什么关谭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这身衣服是他指定的?关谭这么变态吗!
关谭用一旁的抱枕盖住尤应庄的【战袍】,努力地把视线定格在前方,解释道:“一个人无聊,出来找你。”
尤应庄一愣。
看来关谭那天也知道了他在餐厅兼职时的花名,今天加塞的客人就是他。
尤应庄拿起另一个手柄,配合关谭进行游戏,这里的游戏他就算再笨,每个玩上几次都会了,熟能生巧地轻松带飞关谭。
房间里只有游戏声音,两人谁都没说话。
太尴尬了!
尤应庄决定说点什么:“你……很喜欢猫耳?”
关谭:“…………不。”
“那为什么经理让我这么穿?不是你指定的?”
“不是。”关谭走位失败,人物直接从平台上掉下去灰飞烟灭。
看来又是经理自作主张,上次他让尤应庄戴的铃铛事后被他找个理由销毁了,今天他也要把身上的衣服处理让它无法重见天日!
关谭通了一关,趁过场动画的功夫问:“你工作……需要每天都穿这样?”
尤应庄握住手柄的手一顿,眼神黯淡:“不是。”
一开始他还能穿裤子正常穿男装,但随着生意越来越差,领班无所不用其极,回归擦边老本行,手脚不干净的客人越来越多,前段时间才赶走一个摸他大腿的人。
尤应庄摸摸鼻尖道:“等我攒够钱我就辞职不干了。”
他凑近关谭,小声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等我离开前一定把这家店举报了。”
他压低的声音如同细小的电流,被空气切割成无数碎片钻进关谭的耳蜗,像是羽毛在他的心脏上轻柔地来回滑动,大屏幕光线照亮他半边的脸颊,右眉上的痣清晰可见。
关谭拳头攥紧又松开,提起嘴角:“嗯。”
临近春节不太安全,尤应庄不上晚班,等他换好衣服,关谭竟然在后门等他。
他一身黑色风衣,头发长长了些,看上去倒是比寸头时乖顺很多,见尤应庄出来,道:“吃饭?我请。”
尤应庄刚想说话,另一个同事跟他出来,看到关谭,眼中露出一丝好奇:“迎迎,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什么?不是,”尤应庄赶忙解释道,“朋友而已。”
关谭看他慌乱的样子,眸中闪出稍纵即逝的不满。
同事看看他们两人,扯了扯尤应庄的袖子道:“你朋友都来找你了,你还跟我去吃饭吗?”
尤应庄为难地看向关谭:“抱歉啊,我跟我同事约好了,今天不能跟你吃了。”
关谭却好脾气道:“我不能一起吗?”
尤应庄犹豫地看看同事,同事大方道:“我没问题啊,不过我们是去吃烤肉,你穿大衣吸味吧?介意不?”
关谭本想带尤应庄去旁边的西餐厅吃饭,再去看个电影,正好尤应庄之前念叨的电影今天上了,关谭拿到了路演票能和主演互动,他想给尤应庄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换来了惊吓。
现在再更一步说不介意显得他像是个非要插足两人友情的小三,关谭自嘲地笑笑:“算了。”
尤应庄抓住关谭离开的衣角,鼓起勇气道:“是我考虑不周,明明下午都来找我了却没跟你约饭,我们可以换家店吃,今天我请。
“我去,迎迎牛逼啊!”同事激动地点菜,“旁边海鲜宴怎么样?他们家帝王蟹肉特别多。”
尤应庄一顿肉疼,幸好上个月工资挺多,更何况今天关谭加塞见他肯定花了不少钱,请他吃顿好的还回去:“可以吗?”
天冷尤应庄把自己裏得像个粽子,羽绒服拉链直接拉到最上面,只露出个鼻尖上面的部分,显得讨好般的眼神更加楚楚可怜,关谭眉头皱了皱答应下来。
晚上回去,尤应庄撑得胃不舒服,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
关谭给他倒了杯温水配了胃药:“下次不要吃那么多。
尤应庄喝完热水苍白的脸色略有好转,虚弱地趴在沙发上说:“谢谢。”
关谭看额头上都是冷汗,再给他倒了杯水道:“我帮你揉揉。”
“啊?“尤应庄没来得及拒绝,关谭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短袖的衬衫很容易被撩上去,露出柔软的肚皮、他的掌心有力而温暖,按在尤应庄的肚子上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揉动。
尤应庄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来,放松地头垂在关谭的腿边,睡着了。
关谭又揉了一会儿,确定药效到了尤应庄不会再醒来,一把将他抱进卧室,放在他柔软的床上。
尤应庄毫无防备地睡着,连续两个晚上,他都无知无觉地陷入深沉的昏睡,完全没想过为什么关谭每晚都给他一杯热水,为什么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关谭粗糙的指腹摩擦他柔嫩的脸,尤应庄不适地动了动,被关谭捏住下巴,固定头颅,湿滑温热的舌头撬开他的嘴唇。
吮吸,勾吻。
尤应庄发出低微的呢哺声,关谭轻舔了一下他的上题,炽热的吻一路从下巴来到耳根,最后停留在脖颈。
想咬下去。
像啃吃苹果。
一口一口。
一块一块。
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向所有人宣告,向尤应庄证明。
关谭眼睛发红,呼吸沉重,盯着尤应庄紧闭的眼。
最后满是热度的吻,落在他眉头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