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尤应庄闷声闷气地回。
三秒后,尤应庄惊慌失措地打开房门,头发来不及整理睡得像一窝杂草,毛衣匆匆忙忙地挂在身上,半边袖子没塞进去,模样特别滑稽。
尤应庄顾不上在关谭面前的形象,急忙刷牙洗脸,牙刷捅进嘴里刷了两下牙齿,他“呕”地反胃两下。
关谭靠在卫生间的门边,看着尤应庄的背影问:“不舒服?”
尤应庄昏昏沉沉道:“酒好像没醒,头疼。”
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黑色的鬼压在他身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头好痛。
关谭说:“你酒量很浅。”
尤应庄快速用清水洗了把脸,镜子里他嘴巴红肿,摸了摸道:“好像是……我嘴巴肿了,难道我酒精过敏吗?”
关谭看了他一会儿,换了个放松的姿势说:“我有过敏药,你带着吧。”
尤应庄笑:“谢谢。”
他被不小心打湿的前刘海滴着水珠,俊秀的脸如出水芙蓉般,关谭看得喉咙微微发紧。
尤应庄看到他紧握的双拳,关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生病了?”
关谭摇摇头,把一袋面包递给他:“早餐,快走吧。”
尤应庄看了眼时间,赶紧收拾好拿起行李箱跟关谭告别。
关谭非要把他送到火车站,尤应庄百般推脱但看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只能同意。
明明是早高峰,但路上的车有意识地避开关谭的车,没有一个人敢超或者别他,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车站。
尤应庄着急地拿着行李箱往车站跑,差点被站台绊了一跤。
关谭及时拉住他:“小心。”
尤应庄惊出一声冷汗,松口气,欲言又止。
关谭挑眉,不动声色道:“什么忘带了?”
尤应庄左扣扣右挠挠,狠狠心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年礼物,放在客房的桌子上了。”
关谭松开他的手臂,神情明显放松很多:“怎么不亲自给我?”
尤应庄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情,总觉得一个男的给另一个男的准备礼物怪怪的,可他在关谭家里白吃白住这么多天,总要拿出点什么表示一下。
那一顿几千的海鲜餐在关谭面前肯定不值得一提,唯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说的话可能关谭八百年也发现不了,然后被阿姨当垃圾扔了,也有可能再客房里落灰,直到被下一个住进去的人发现。
他不想这样。
关谭没有固执地想得到一个答案,拍拍尤应庄的肩膀道:“走吧,要停止检票了。”
“好,再见。”
尤应庄冲关谭挥手告别,踏进春运的洪流之中。
他挤进座位,一路摇晃地坐了六小时车,来回辗转,终于回到老家。
脚下是泥土路,房子是土块瓦房,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油柏马路仿佛是一场梦。
“庄哥!”
尤应庄刚下车,一个身影从旁边蹿出来扑进他怀里。
“小祁!”
尤应庄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才半年不见,向祁又长高了,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他摸着向祁的头发问:“你怎么来了?”
谁想向祁一脸凝重,一改方才的兴奋,拉住尤应庄的手说:“哥,你是不是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