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他织得丑吗!20个小时织出来一个能用的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程凜说:【香水不错,很有品,杯套算了】
许岩:【没见过的杯套,难道是限量款?】
程凜:【盲盒杯套?】
关谭:【尤应庄送的】
长久的沉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许岩:【香水?】
关谭:【都是】
又过了一个小时。
许岩:【为什么微信过了两分钟就不能撤回了?】
他的消息成了群里的最后一句,像是人生遗言。
尤应庄退出群聊,关谭也给他发了消息。
关谭发了一张图片,跟群里的不一样:【味道很好】。
他又发来一张灰色的杯套,从香水上褪下来,平铺在桌上:【很厚】。
尤应庄之所以送他这个,是因为他那次在宿舍不小心把关谭的香水打碎了,他做了很多攻略才买了这款香水,并趁着住在关谭家里的时间,每晚下班回来偷偷学怎么织杯套。
虽然关谭肯定不在乎香水碎不碎,可那么贵的东西能省就省,尤应庄看着也不心疼。
关谭见尤应庄很久不回他:【害羞了?】
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尤应庄揉了揉被冻红的手,脸上却有股淡淡的燥意,不知道是不是被关谭戳中了心思,回:【才到家,手机没电了】。
过了五分钟,关谭发来一张图片,是他在开车。
尤应庄好奇道:【你准备去哪?不回家吗?】
关谭说:【去找你】
尤应庄:【啊?我好着呢,你赶紧忙完回去吧,外面冷。】
他才不信关谭是真的来找他,毕竟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家住哪,又怎么可能开近十个小时的车来呢?
尤应庄放下手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问陈盼:“你是饿了吗?”
陈盼松开他的衣角。
尤应庄以为他猜对了,跟陈盼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给你夹几道菜端进来,你就在这里吃。”
尤母把饭做好了,见陈盼不出来,大声骂她是个懒鬼,不知道伺候人,没礼数。
尤应庄拦住她说:“你也不看看她才多大,能挥的动家里的铁锅吗?”
尤母说:“你懂什么?她以前在家里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可勤快了,她就是装的。”
尤父看着紧闭的房门,手里的烟不停:“要不,把她给退了,换个人。”
尤应庄握紧筷子,他明白,父母想给他娶老婆是假,想花最少的钱找个伺候的人保姆是真。
他在家一天能护着一天,他要是不在家呢?陈盼会怎么样?
她才16岁,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他夹了很多菜放进另一个碗里,换了双新筷子,往屋里走,尤父呵斥道:“干嘛去!”
尤应庄说:“我回我屋里吃。”
尤父要拦他,被尤母抓着:“两口子正好培养培养感情,随他去吧!”
尤应庄没什么吃饭的心情,把碗放到陈盼面前:“吃吧。”
炕很长,陈盼坐在一边细嚼慢咽,尤应庄在另一头看手机。
关谭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回:【逗你的,我也在回家的路上】。
尤应庄笑笑,他就知道:【好,注意安全】。
好不容易熬到父母都睡了,尤应庄悄悄出了门,对陈盼道:“晚上把门窗锁好,我要是找你,会敲三长一短的窗户。”
陈盼点头。
向祁早就在门口接应他,尤应庄踩着积雪,嘎吱嘎吱响,向祁低声道:“哥,你动静太大了!”
上两天下了场大雪,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到处都银装素裹,尤应庄看着雪景,不由停下脚步,拍了一张图片。
晚上十点多,关谭坐在父母家的沙发上,透明的落地窗外,亲戚们在烧烤讲八卦,他一个人才开车回来,略显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叮咚——”手机来了消息。
尤应庄给他发了雪景。
漆黑的夜晚,闪光灯照亮前方的路,不愧是农村,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宛若银河。
尤应庄:【雪景,好看吧?】
他又发来几张,居然趁着一会儿的功夫在路边捏了两个只有巴掌大的小雪人。
两个?
关谭问:【怎么捏了两个?】
尤应庄:【还有一个是我朋友捏的,怎么样?可不可爱?】
关谭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