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华上前看了看，孙氏看上的是很精细的细绒，和羽绒服里的羽绒差不多。捏了一小撮闻了闻，是处理过的，没有什么味道，颜色看着也很洁白干净。

四处看了下，另外一些白色包裹里也有掺杂小羽毛的绒，依她看来，羽绒被子用这种绒也是可以的，但既然孙氏没问，她也不好开口，毕竟亲妈疼闺女她也不能拦着，再说这儿有什么门道她也不清楚，只能先多观察了。

孙氏估量了一下六床羽绒被的体量。一床被子用一斤羽绒，用最便宜的羽绒也要六贯钱，猪肉才十文一斤，六贯钱能买六百斤猪肉，相当于用两三头肥猪换了这些羽绒！

孙氏对价格非常不满意，但那个妇人却不肯相让。两个人争执了好一会。

李文志这个牙人也不是白吃饭的，跟孙氏一唱一和，帮忙把价格砍了每斤砍了一百钱，最后六贯六百钱买了白鸭绒，还饶了好多灰色的废绒，看着够做几双棉鞋。

他嘴皮子溜，手脚也勤快，帮忙把货物送到家里才结钱走人。孙氏对他印象很好！

孙氏和张华华累坏了，张华华肚子咕噜噜叫，可惜在唐朝不流行吃午饭，张华华饿的都没力气了，说实话张家的饮食实在一言难尽，早上只喝了一碗小米饭，那菜团子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和现代精细的食物比，唐朝普通人家的饭实在太粗糙，主打就是一个保持食物原本的味道，放调料很少，现在张华华看见酱油、醋都会眼冒绿光。桌子上多加一碗豆豉，她都能多吃两口饭。

最主要的是盐，孙氏买的盐好像是四川那边产的井盐，味道发涩，吃什么都带着点苦味……

海盐提纯她上学的时候学过，用坩埚蒸，最先析出的就是氯化钠，只要控制得当就能分离出较高纯度的细盐。

但是像普通百姓用的井盐里面含有苦卤，提纯非常麻烦，氯化钡、氢氧化钠、碳酸钠溶液，稀盐酸，在现代很容易得到的试剂，在古代普通人一种也弄不来。

制备氢氧化钠和稀盐酸都有强腐蚀性，一个操作不当容易毁容。制备氯化钡需要的重晶石更是只有在矿脉才能开采到。

比起提纯，或许弄点海盐会更容易一些，张华华盘算。

下午她们在西市的香料铺子买了一些花椒、胡椒、香料、药物。又去一位姓张的匠人那里定制了一批银质首饰，臂钏钗环。

回程时，张华华趁机观察大街周边的食肆，摊位。她准备用美食开始赚取在大唐的第一桶金，大唐是饼食的天下，街边到处都是蒸饼，烤饼，汤饼……，她到时候出个凉皮，馅饼什么的，说不定也能征服长安百姓的胃！

之所以选择经商，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商人的身份能有效为她避免一些麻烦，至少不会被路引什么的卡脖子。

她在张家悄悄观摩过孙氏做饼，孙氏做过类似现代的发面馒头，发面饼，做过猪肉混沌，偶尔做些小米饭，不过最常吃的主食是稷饭，她刚来的那天晚上吃的就是这个，特别喇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