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郎点点头,“看了好多个大夫,都没看出是什么症状,吃了好些药。昨日崔公子带回来一个方士……说是染了‘虫’。”
福伯显然知道这虫病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拍“哎呀!肯定是贪食生鱼脍!”
这下张华华也懂了,郭三郎他这老师不讲究,喜欢吃生鱼片,结果感染了寄生虫。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还好裴公子带回来一个方士给看出来了。
“福伯,今晚可以不吃鱼羹吗?”张华华有些心理阴影。
“娘子,你放心好了,这鱼我熟悉的很……,不吃就不吃吧,改天再吃!”福伯被郭三郎瞥了一眼,弱弱转变口风。
张华华有些好笑,安慰道,“天冷,放的住,过几天大家忘得差不多了再吃。”
福伯应答一声,起身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三郎,那个方士……是什么人呐。”张华华对这个方士有些好奇。
郭三郎却摇了摇头“裴二十七的友人,游方到此。我并未见过。”
张华华若有所思,她对唐朝的方士很好奇,若是能掌握唐朝的一些冶炼之术,再活用她现代人的知识,一定能提前发明出后世之物。要是能和这些人交流就好了。
“三郎,你跟裴二十七关系如何呀。”张华华好奇的问。
“还可以,裴二十七好结交好友,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浪子游人都是他的朋友。”
“三郎,能否替我留意一下这个方士,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张华华决定直接跟他说,她实在太好奇了。
郭三郎一愣,“方士多修仙炼丹者,你怎么对他们好奇。”
“我前几天遇到一个游方术士,他说我的糖葫芦用的糖不好,我告诉他我用的都是优质的蔗糖浆,反复熬煮而成的。他却说有一种糖,质地如白雪,味甜如蜜,融化后晶莹剔透。”
张华华随口现编了一段经历,“三郎,要是我们能制做这种白糖,那我们就再也不害怕被人模仿了。你不知道,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福禄糖葫芦’的假招牌。”
郭三郎好看的眉头微蹙,“市面上不是已经快没有山楂了吗?就几天的生意,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虽然没有山楂了,但我们可以做别的产品呀,我们用的蔗糖浆甜度不够,唐人对甜味的追求不止于此,如果能制作出高纯度的白糖,那我们只用在家数钱就行了。”张华华语气充满诱惑,她相信世界上没人可以放弃在手边的金钱。
郭三郎拉住张华华的手示意她坐旁边,“娘子何必这么辛苦,赚钱养家这种事还是让某来吧。”
张华华诧异的看了一眼郭三郎,她不知道郭三郎除了读书,还能从哪里拿钱。对于郭三郎说的:在家呆着,等着花钱这种事,听听就好,谁信谁是傻子。从别人手里拿钱那是得看人脸色的。而且她需要的金钱,郭三郎可给不了。她相信郭三郎说这句话是真诚的,但……人的心意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她张华华是绝不肯把希望放别人身上的。
张华华将另一只手覆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三郎不必跟我见外,我已经寻好接下来的生意路子了。你就帮我留意一下那个方士嘛。”
郭三郎有些无奈,有些事一开始松口了,就要步步松口。如今——他真的要帮她结交那个方士吗?
——
张伯华忙活了几天,终于把年前的猪收完了。
今天在肉铺帮忙打下手,没有客人的时候,父子两个就会盯着对面糖葫芦生意。见每个过来买饼的客人都会盯着糖葫芦研究一通,父子很满意。
有些读书人还会夸一夸‘福禄糖葫芦’那块小招牌。那字体圆润可爱,仿佛‘福禄’化身。有的人实在喜欢这个字竟然还想把招牌偷走,被张伯华大声咳嗽吓走了。
没到中午,稻草垛子就秃了。
“王大娘,您生意够好的呀,没到中午我妹子的糖葫芦就被顺带卖完了。”张伯华在一旁用艳羡的语气说。
王大娘爽利大笑,“那也得你妹子的糖葫芦好吃呀,你要是有空就去你妹子家再拿一垛过来,下午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呢!”
王大娘这会儿对糖葫芦充满了信心。
张伯华听完这话,也不客气了,直接答应,“那王大娘你稍等,我这就去我妹子家给你拿。”说完,穿过布帘一溜烟走了。
张敏失笑,“这小子!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