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一本正经,“这叫因噎废食。”
“对,”姜喻说,“不能饿肚子。在家就锁在院子里,在学校可以锁在教职工停放处,那里有一排铁柱子,锁在那里小偷肯定偷不走。”
絮叨完了去隔壁给唐杰补课,他初三课业紧,放学就回家刷卷子,没机会去大礼堂见证“校园十大英文歌手”的产生。
人没到场,消息倒灵通,一见她就八卦,“姜老师,听说有个十大,当众跟俞姐表白了?”
听听,这都传成什么样了。
得亏现场解释过了。
解释过还能谣传成这样,更生姜鹏飞的气了,惹事精。
姜喻冷眼看他,“你消息挺灵通的,昨天布置的习题呢,拿出来我看看。”
唐杰低头找作业本,嘴里继续叭叭,“我也是替俞姐担心,学校不让早恋,尤其毕业班,她明年就高考了,不能分心。”
姜喻抽过一张试卷,一目十行,“不信谣不传谣,人家当场解释过了,是道歉,不是表白。”
唐杰抬头,对姜喻挤挤眼,狡黠一笑,“姜老师,你真信啊?”
姜喻一噎,她真信了,因为她知道来龙去脉,知道表白什么的,绝无可能。
没想到同学们有自己的雷达,自动探测信号,并翻译成另外的意思。
姜喻忿忿,原以为姜鹏飞亲口说明,这场风波就平息了,谁知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明天非得找姜鹏飞算账。
第二天吴同来补习时,姜喻让他带句话给姜鹏飞,下午三点,红石公园湖边亭见。
吴同唧唧歪歪,“姜老师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和姜鹏飞不熟。”
姜喻冷笑,“炒鸡店那次,来我家耍威风那次……”哪次不是你俩一起出现的?
“别翻旧账,我去通知他还不行。”吴同愁眉苦脸,“不过姜老师,你俩到底啥矛盾啊,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我怎么觉着,你俩斗来斗去的,没完没了呢?”
姜喻卷子卷成纸筒,啪地拍在他脑袋上,“会不会说话!斗什么,他有资格跟我斗吗?他赢过我吗?”
吴同摸摸脑袋,好像飞哥每次都输,忍不住替他飞哥求情,“我约摸猜得到,姜老师为什么要找他。这一次吧,飞哥确实冲动了点,不该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道歉,闹得全校都知道了。不过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姜老师原谅他吧。”
姜喻简直要气笑了,“你觉得他诚心道歉,才在台上说那些话?”
吴同梗着脖子,理所当然道,“飞哥不是说了吗?”
姜喻又一噎,好像她当时也是这么信了姜鹏飞的,摆摆手,“你通知到他就行,别的不用瞎操心。”
下午和俞萍说要出门,俞萍也没多问,只有俞安和她对个眼神,做出加油的口型。
红石公园在县城东边,离住的地方不远,姜喻和俞萍俞安进去逛过,是围着一个大湖建起来的,湖边摆了石头造型,修了步道,栽了垂柳,建了亭子。
夏天去的时候绿水清波,凉风习习,这会都深秋了,一进门就寒风扫脸。
姜喻双手插兜,径直往约定的亭子走去。
虽然冷风嗖嗖,阳光正好,公园里也有不少人休闲娱乐,远远传来丝竹乐声。
走近一看,亭子里摆出古风演奏团的架势,数个中老年人沉浸地摆弄身前的乐器。
虽然有点业余,倒勉强可听。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亭子边,仍穿着昨晚上台的长风衣,靠在柱子边装模作样地欣赏,没等姜喻走近,就将脸转过来,阳光下微眯了眼,直直看向她。
姜喻在他脸上看出嘲讽,停在他八步远的位置,寒着脸挥了挥手。
姜鹏飞懒散直起身,迈步走向她。
姜喻不说话,扭头往人少的地方走。
姜鹏飞也不说话,缀在她身后三步远。
终于在一棵大柳树前,姜喻停住脚,转身。
姜鹏飞也刹住脚。
两个身高同样显眼的人,站成两棵树。
冬初阳光正暖,却暖不热姜喻脸上的寒气,她瞪着眼前的少年,眼里藏不住冰锋。
姜鹏飞也看着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半晌,挑眉道,“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有什么话快说!”
姜喻冷哼道,“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少年扬起笑脸,眼眸尽是得意和挑衅,“我猜得果然没错,俞萍是你的死穴。我只不过提了一嘴,你就一幅要杀人的表情。”
“知道你还踩?”
“不踩怎么灭你威风?现在知道怕了吧?你有弱点,我没有。以后对小爷我尊重点,说不定我好心会放你们一马。”姜鹏飞一脸嚣张。
“这话应该我来说,以后见到我,你最好夹起尾巴,躲得远远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姜喻寸步不让。
“你还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明天就开始追俞萍,把她追到手再狠狠甩了她,让你们一家子痛不欲生!”
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