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吧…他倒是也说过那么一句…”,颜宁微微一笑,凑近马诗晴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他说自己喜欢简单真实不做作的那种…”
马诗晴一听愣住了,随即一脸纠结:“简单真实……这听起来像是在说我哎,但又好像在说你…”
“你想哪儿去了?”颜宁赶紧摆手,“我跟他就是同窗友情那种,你懂不?况且我也没那闲工夫去研究暗恋,天天这么练功都给人快累死了”
“嗯……”马诗晴小声嘀咕,“就算你没想,我看他有可能也是想过的……”
“马诗晴!”颜宁瞪了她一眼,又笑着伸手去掐马诗晴的胳膊,“你胡扯八道啥呢,你暗恋你的,可别把我拉下水,要不然以后甭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马诗晴赶紧求饶。
“你俩在干什么?这是来练功还是来打闹了!”突然,一个严厉得声音在门口响起。
俩人赶快停止说笑,一起望向门口,当看清来人她俩瞬间都慌了,嘴里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柳…柳校长”
来人正是云城戏曲学院的女校长柳雪雁,她除了做领导还担任昆曲班的授课老师,对学生的管束自是比其他老师要严厉得多,尤其是看到打闹之人还是颜宁,她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自从上次在文旅局领导的劝导下,心不甘情不愿得把几名她认为还比较优秀的学生借给章九红去拍戏,柳雪雁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尤其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白晓霜,在章九红的死缠烂打下竟然也同意去参加拍摄了,况且一去就是近三个月时间。
这好不容易等到白晓霜回来,她却发现自己这个宝贝学生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大对劲,不仅唱、念、做、打的基本功有所退步,而且还经常跑神发呆,她让白晓霜解释原因,白晓霜只说自己是因为太累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让她不要担心。
柳雪雁对这样敷衍的解释非常不满意,但鉴于刚开学,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给白晓霜安排了一些训练任务,希望她能尽快恢复状态。
不过,她心里始终是有些不安,总觉得白晓霜从剧组回来后,绝不会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因为身体上的疲惫那么简单,柳雪雁现在真的是懊悔自己当时没有坚持拦下白晓霜了。
“不,我当时就应该一个学生都不借”,她在心里又重重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当她看到了颜宁和马诗晴在练功房里竟然也是一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样子,瞬间她的心里更加后悔,忍不住冲她们俩发起了脾气。
“回到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纪律,别把外边的不好风气带进来,如果再让我看到这种情况,别怪我直接扣你们学分!”
颜宁和马诗晴吓得连忙站好,低声答应:“是,柳校长,我们知道错了。”
柳雪雁又盯着她俩足足有半分钟,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刚才都练了什么?报个进度。”
颜宁心里一紧,连忙答道:“我们上午练了唱念,下午主要在练身段和身法。”
柳雪雁扫了颜宁一眼,说:“颜宁,你来一段《贵妃醉酒》,我看看”。
“啊…不好”,颜宁当时就有些慌,在剧组的两个多月她哪里练过功啊,这明摆着就是柳校长来检查“作业”了。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到练功房中央,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表演。
只见她摆开身段,唱腔还算婉转,不过明显气息略显杂乱,步伐说不上稳健,但也可以。
柳雪雁则站在旁边,偶尔皱眉,偶尔点头,直到颜宁表演结束,她才慢慢开口:“你的气息有些乱、步伐稍显浮躁,一看就是没有坚持练功,不要忘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我知道了,柳校长。”颜宁低头应道。
柳雪雁点了点头,回身把练功房里的学生都召集到一起,然后语重心长地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要明白,昆曲是我们的国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唱词,都是前辈们几百年传承下来的瑰宝,尤其你们作为云州戏曲学校的学生,肩上的责任更重,别忘了梅岚大师为我们学校题写的那副字,“小荷才露尖尖角,待看繁华满绿洲”,我希望你们毕业之时都能成为光彩夺目的繁华朵朵。”
一周后,学校餐厅三楼,颜宁和马诗晴端着餐盘刚坐下。
“颜宁。”嘈杂的餐厅里颜宁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她疑惑得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餐盘,正笑意盈盈得向自己走来。
“吆,是康大帅哥啊”,颜宁笑着站起了身。马诗晴以为颜宁又在故意逗她,不由揶揄道:“行了啊颜宁,别在那儿演了,赶紧吃饭吧”
哪知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我正四处找位置呢,刚好就看见了你”
当马诗晴闻声抬头,看到说话之人竟真是康宸,她瞬间有些慌乱,连忙又低下了头,脸颊似乎还有些微红。
颜宁笑说:“那就一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