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结婚了吗?”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老师微微一愣,随即又摇摇头:“没呢”
屋里顿时安静了一瞬,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知该怎么接话。
“您还是和妈妈一起住?”颜宁连忙换了个话题,“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每天出去和朋友跳广场舞,比我活得还自在。”陈老师轻笑着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温暖,“你们呢?都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大家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聊起了各自的近况,也聊起了当年的趣事。
“初二那年,有一次上课铃声刚打过,任课老师还没来,我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包薯片吃起来,还随口问我同桌要不要来一些,可平时不等我问就过来抢着吃的同桌却没有答话更没有动,我就拿着薯片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并且一边塞一边说“吃吧,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吃…”这时我的身后传来陈老师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拿着薯片给我站到外边去…”
“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矮胖男生讲得这段往事逗得大笑起来,连陈老师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老师,我一直想问您个问题,为什么您走路都没有声音呢?每次有什么风吹草动,您就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后。”又有人问道。
“对啊,陈老师,您是不是练过什么轻功?”
陈老师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猜呢?”
“难道真的有绝招?”颜宁眨了眨眼,故作认真地问道。
陈老师放下茶杯,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哪有什么绝招啊,不过是你们太沉浸在‘作案’的过程里,没发现危险靠近罢了”
“什么意思?”矮胖男生挠了挠头,“难道不是您刻意放轻脚步?”
陈老师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尤其是在做心虚的事情时,所有的感官都会不自觉地收缩到自己身上,对外界的察觉就会变得迟钝。换句话说,你们不是没听见,而是压根没注意听。”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哦…”的声音,大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陈老师接着说:“还有就是一些经验罢了,你们中间谁走神了,谁想说悄悄话了,谁打算传纸条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天啊,原来我们当年在陈老师眼里就是一群‘透明人”啊。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就在气氛渐渐轻松起来时,矮胖男生突然问道:“陈老师,我们毕业典礼那天,您从头到尾都那么冷静沉着,可为什么在我们离开后却一个人偷偷的在教室里哭呢?”
陈老师的笑容微微一顿,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飘远,“唉…还是被你们看到了,那时我以为自己能忍得住,可当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你们空着的座位和黑板上的字迹时,忽然意识到,以后你们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教室里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可能是习惯了每天看到你们吧,突然之间,心也跟着你们的离开空起来…”
一席话说完,屋里一片安静,只有热水壶烧水的“咕噜”声回荡在空气中。
“对了,陈老师,原来教我们美术的谢老师现在还在学校吗?”这时,康宸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问道。
陈老师思索了一下:“你说的谢老师是叫谢北吧,那时候他带你们几个班的美术课,是很有才气的一个人”
康宸说:“是的,就是他,他画画好唱歌好,上课也是特别幽默,班里同学都喜欢和他聊天开玩笑,八年级上半学期的那年元旦,谢老师突然来找我,说是为了迎接新年,学校组织老师们开个联欢会,可他们美术组的一个老师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参加演出了,让我去帮忙救个场,于是我才得以在全校老师面前露了个脸,后来谢老师还专门请我吃了一顿大餐表示感谢…”
陈老师轻轻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说道:“看来学生们还是喜欢幽默风趣的老师,像我这种类型的……已经过时了。”
“哪有!”颜宁立刻摇头,认真地说道,“您和谢老师不是一个类型,但绝对都是好老师,只是我们知道可以和谢老师开玩笑,但和您嘛……不敢。”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谢老师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任课了。”陈老师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他在你们毕业后没多久就调去了市公安局刑侦队。”
“刑侦队?”听到这个消息,康宸有些惊讶。
陈老师解释道,“谢北会头骨复原技术,这可是非常冷门但很有用的一项技能。因为这个,他经常被市刑警队请去帮忙协助一些疑难案件,后来因为参与破获了一个大案,直接被市刑侦队点名要走了。”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大家顿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