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攻击速度太快,空隙的时间短的只能让唐元喘气,铺天盖地的攻击让他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面的裂纹坑坑洼洼凌乱如同破碎的蛛网一般。
男人还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纯黑的眸子完整地倒映出唐元的身影。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像逗乐子般,除去开头同时释放的两道攻击,接下来就是以某种规律般的一击击攻向唐元。
这规律的攻击对于唐元来说简直就是羞辱,在战场上最恶心的不是互放狠话相互嘲讽,而是像这样被蔑视戏谑。眼前男人玩笑般的逗弄,仿佛他眼前的唐元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他很强,唐元不得不承认眼前男人的确有轻视他的实力资本,但这不是唐元活该被小看的理由。
他的理智早在这种目光这种攻击下所剩无几了,唯一能牵扯他最后一缕神智的是他不断下滑的体力,实力差距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终于,在一道空气刃擦过唐元右脸的时候,这最后的理智也荡然无存了。
这样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屈辱的活着不如有尊严的死去,况且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一味的躲避从不是唐元的风格,他看似逃窜的行为也是在寻觅男人的盲点,一个平躺着的男人不应该会每次攻击地这么精准。但令唐元失望的是,他的确感知力和预判力远在他之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迹象可远比信息素更精确。
唐元检查过男人的身体,他对男人的体格了如指掌,无懈可击的身体,远超于他的素质强度,这也是他早发现男人身体没有移动却迟迟没近身的原因。
但凡近身,空气刃会更加难躲,势必会受伤不轻,而且男人的身躯强韧度远在他之上,近身反被压制就好笑了,所以他才会狼狈闪躲着试图寻找男人的弱点和盲区,以期一击必中。
但是现在他体力已经耗去大半,连行动都渐渐缓慢起来,躲避这么久却只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弱点。
对他人来说,认识到这一点是悲哀的。但唐元胸膛的战意愈演愈烈,发现敌人强大怎么样,认识到自己是在以卵击石又怎么样,最糟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唐元右脸的伤痕更无疑是压倒唐元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冲就冲了,怎么都打不过不如搏一搏,死了他不亏,赢了他血赚。
而且男人一直未变的姿势,是自傲实力还是被迫动弹不得还说不准呢。
"看看蝼蚁的殊死一博吧,你这个不要脸皮的裸男。"唐元心中默念。
说干就干,唐元拼了。他将信息素堪堪覆盖全身皮肤下,只暂且增加皮肤表面强度。信息素之前能被男人吞噬吸收,要是释放多了又被男人当补品吃了,攻击不成反被当肾上腺素用,唐元得怄死。
在唐元的刻意闪避下,现在两人相隔摸约三丈,也就是距离十米左右,这个距离不长不短,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次突进不成,他就真栽这里了。
唐元可不想就这么死了,至少不能这么憋屈的死掉。
他偏头躲过一击,抓住下波攻击到来前的空隙,微微弓腰,左脚腕侧转蹬地借力,以信息素助推,直冲那人而去。
男人远比唐元想象中更快察觉他的意图,空气刃也不复先前的轻慢,四面八方地朝唐元袭来,可是为时已晚。赌上唐元性命的一击远比男人意料的更快更强。
攻击虽然没直接落在身上,但空气刃的余波被唐元接的严严实实,就突进的这短短十米,唐元的衣袖下摆被割的破破烂烂,烂布条似的挂在唐元身上。
男人眼中唐元的身影越放越大,当男人的瞳孔被唐元脸庞占据的时候,唐元的拳头也吻在了男人的俊脸上。
生存还是毁灭,就看这一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