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怕谢疾看见了吼他,最严重不过是把他拉起来重睡。
另一边谢疾大半夜的出门当然不是因为铺子的事情,他到酒楼没多久,为数不多的朋友宋川就赶了过来。
有人请喝酒这种好事宋川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坐下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奇的问:“你不是刚新婚吗?怎么不陪家妻跑到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夫妻不和睦?”
谢疾白了一眼:“本来就没有和睦这一说...他本就是被我母亲利用娶进门的,没什么感情,两个人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最好。”
“你知道他是被利用的还不对人好点,本来身份就尴尬,你这一跑出来,明天满京城就要传出风言风语,到时候岂不是害了他。”
宋川抿了一口酒,怎么也喝不下去,还是觉得谢疾心里有事,勾着好奇心。
“不对,各自安好的话你还至于跑出来?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谢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对于自己当时在房间里的念头感到不可置信。在意识到自己荒谬的想法后直接逃了出来不敢回去面对。
“我和他相处的时候...不太舒服。”
“不舒服?”宋川托着脑袋思考,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未婚的身份,开始大胆的指点起来,“你这是自己过久了,突然多出一个人不习惯而已,适应两天就好了,不过也不至于半夜出来啊,你分房睡不就行了,他应该也不敢说什么。”
谢疾低着头不语,这都什么跟什么,根本不是因为这个。
宋川看他的表情知道猜错了,“那...不是相处不习惯,你是独处不习惯了?”
被猜到心思之后谢疾有些恼火,猛的把手里的酒喝光,脖子耳朵红成一片,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害羞了。
“真是这样?”宋川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你完了呀,还说什么相敬如宾,各自安好,自己先载进去了。”
“不过你把人弄到哪儿了?怎么自己睡觉。”
谢疾想到让江北书算了老半天的账,微微内疚了一下,“我让他关账,没想到那么笨,到半夜了都算不完。”
宋川:“所以你独守空房发现自己寂寞了,又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对他产生喜欢呢?”
宋川拍了拍谢疾的肩膀,语重心长:“这应该是件好事啊,婚都结了,培养出感情是迟早的事,总好过两个陌生人过一辈子吧,还是你早就打算找个机会把人想休了一了百了,所以才这么忌讳有感情?”
谢疾拍开他的手,说了声“没有”。
宋川觉得这不是件大事,毕竟谢疾之前没经历过情情爱爱,整个人跟长了刺一样不让人靠近,一时间迷茫很正常。
“行了行了,少喝两口赶紧回去吧,万一人家担心你呢?”
谢疾随意的点点头,桌的空酒杯里没有再添酒。
一直坐到后半夜,谢疾平复心情之后终于打算回去。
他出来的时候慌张,府里的人都瞧见了,现在冷静下来自然不能那么莽撞,当时宋川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传出去,无论是外人知道还是被他母亲知道,受罚的都会是江北书。
带着锦安走了自己院子的后门,也特意提醒了看门小厮不可外传,这才安心回房。
谢疾看见里面灯还亮着,以为江北书还在等他,心中欢喜的开门,却看到江北书蒙着头睡在他躺过的被子里。
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这是在乎他还是不在乎?
锦安看二公子犹豫着不进门,开口道:“要不要喊一下夫人?”
“不用让他睡吧,我去旁边客房,你去收拾一下。”
谢疾看着床上的人无奈,还担心开着门进风会着凉,亲力亲为的把房门关好。
江北书睡得不算舒服,侧躺了一晚身上有些酸痛,看着房间里没有谢疾来过的痕迹眼里带上失落。
昨天晚上睡的晚,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不是那么清醒,被人伺候着洗漱后精神状态好了一点,不过想到还有一堆没理清的账又犯愁。
他昨天的晚饭就没吃,早就饿了,望着一桌子早饭早就等不及了,拿着筷子的手还没夹呢,外面来了消息,老夫人要见他。
“现在吗?”江北书忧心的问。
那婢女点头。
叹了口气,他只能放下筷子先去一趟,内心惴惴不安。
老夫人在府上的正厅等他,里面的陈设尽显庄严,他‘请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厉声打断。
“听说昨夜你和我儿分房睡了?”老夫人端坐高堂,声音自上而下生出压迫感。
他回答“没有”,谢疾只是外出,但是两个人没说过要分房啊,人都没回来何来的分房睡。
“哼!满口谎言,消息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昨晚他明明在偏房睡了一晚,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蒙骗!”
谢疾昨晚来过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江北书面上露出惊讶,跪在大堂中解释:“儿媳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