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算账也不舒服,可是门外那两个就是专门盯着他是不是规矩的。
谢疾见他不停地看门口,示意了锦安让人把门从里面锁了,“行了,不用这么老老实实跪着。”哪有那么多规矩,他向来不怎么相信鬼神一说,祠堂对他来说就是个宽敞点的的地方。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凭他的本事,账本可不是他一天就能算完的。
谢疾忙着指挥锦安,在他面前架起个小桌板。
这是让他算账用的?
管事手边另一个盒子打开后惊奇的发现里面装的是吃的。
“给我带的?”
谢疾回答:“不然呢。”
早上看到那一桌没动过的菜就猜到他没吃饭,被罚到这里肯定没人会管他死活,自己娶进门的自然还要他管着。
“你安心吃,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等到晚上就能跟我走了。”
“那晚饭是在这边吃,还是等回去?”
谢疾没想到他会问这种白痴问题,表情没崩住,“府上少你吃了?”
他嘴里嚼着东西嘟囔,“昨天晚上就没给吃。”
“...以后有什么事大胆交代给下人去做,是你该有的权利,不听话的告诉我,我来处理。”
“告状啊。”
“对。”谢疾很确信的告诉他,“告状应该会吧。”
江北书点头,又犹豫起来,“那我不就被记恨了吗?万一传出去...”记恨是轻,到时候说他苛待下人,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又要罚他。
谢疾要了他之前算完的两本账簿,打算检查。
“下人的看法你本来就不用在意,嘴不严的我会一律处理,你不用担心。”
谢疾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他背对的身影。
“过段时间我会去找母亲,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让她先找我,交由我来处理。”
江北书身形顿了一下,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这是知道他被罚是因为昨天晚上‘夜不归宿’事情内疚了?出去一趟转性了一样。
总之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没了老夫人还有其他人,不过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
“其实我今天不至于这样的,你母亲怪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睡到了偏房,虽然无辜但也没有顶撞,谁知道你那个大哥跳出来提到那天见面我冷脸的事情,我不服才被罚跪到这里的。”
这次谢疾没有反过来说他,维护谢景山,只点了点头,“关系不和以后少接触...”
“我本来就没打算接触,是那天他眼巴巴贴上来的,问这这问那,也没听见几句关心你的话,都是试探我的。”
谢疾笑了:“他试探你做什么。”
江北书:“我怎么知道,他心思那么深沉,我可看不懂。”
其实他是怀疑谢景山故意不让谢疾好的,但是没什么证据,没办法说出口。
谢疾没回答,合上账本对他旁边等着的管事交代了一句,“以后顺便教夫人练练字,再潦草一点怕是要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了。”
他被羞的耳根子红了一片,以前确实没注意,也没练过,自己能看得懂就行,没想到以后他的字还要拿出去给别人看的。
“那我要学到什么时候?”又要算账又要练字,很累的。
谢疾回答:“等我看着什么满意了就停下。”
“......”
有了昨天的积累,今天整理起来速度快了不少。
中间有人进来点了烛火,他们两个人还要演出关系不好的样子,表明谢疾进来只是监督没有私情。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谢疾准备把他带走。
“一会出门的时候表现的委屈一点,让人搀扶着。”
江北书拍了拍衣服道:“知道了。”
他装作受罚委屈的样子跟在谢疾后面,出门之前还是忍不住打听,“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让人告诉我,不是都躺下了吗,有紧急的事情?”
谢疾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喝酒去了。”也不算撒谎。
江北书联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在他耳边震惊又小声:“你喝花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