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倒是挺有吸引力的,洛灼果真回头看了一眼恰恰,垂下的眼眸里目光更深邃,嘴唇是呡着,同样也代表他十分在意这个预言。
恰恰见这人终于又有点反应了,脸上又绽放了笑容,显然这笑容有点假,但也只是维持表面功夫,一瞬间之下笑容便又是消失了。
想让这人给点反应,真是比读书还无趣的事,从她自己把人拉进来到现在,这人就像一尊请不走的大佛,这是第二次有反应,上一次还是自己说出关于容塗的事,这次……
敢情这人心里只装着下自己和某个人啊?
因为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洛灼只好站在窗边。
虽然说里面可以看得到外面,但角度有限,视野也受到范围的区限,外面动静一直很大,一时安静起来,那叫一个奇怪了。
耳畔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一个黏稠状的白色不知名的物体直接冲了进来。
那不知名的物体一把揽过洛灼,整个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带走了,上一次被这么举的还是找墓口的时候,玻璃渣无情地划过,沾上了鲜血。
一时间洛灼眼里净是错愕,他是被那东西从后背袭击卷走的,在途中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视线对上的时候,彼此都看见对方眼里的错愕以及……不一样的情愫,终在片刻之后,光影交织间眸中便只剩彼此的笑容。
我不在乎其他人,只在乎某个人。
某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某个人……
仅一瞬间,地崩山摧,地面上的冰毫无兆头地裂开了,准的来说那地面并不是冰,而是一种玻璃,有点像玻璃栈道那副景象。
蛛网丝挥过的弧度……正正好好打入突然移动开的玻璃地板。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从地底下传来水流动的声音,逐渐放大,使人犹如泉中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容塗回头便是见到这副场景——洛灼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他是垂着眸的,从那张脸上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沉,好似……
好似一眼……便是永别。
那是他内心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慌张,真相他也见过,但代价,神从未找过他。
那一瞬间心开始刺痛,他以为他忘了,却不曾想过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再次重逢,未必还是当年人。
此时容塗已经借着惯性来到上方,抬眸的瞬间,视线对上了愣在原地的女孩,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对方也不知道敌方阵营真有个作死人士。
身影直接略过她,很显然没有把这个内心世界的主人放在眼里,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容塗伸开了手试图想让洛灼抓住他的手,可蜘网线的速度越来越快,将两人的距离立马扯开了。
随着坠落,地晃弧度也变大了,就差一点,洛灼整个人开始浸入水中。
他努力睁开双眼,可眼皮总是忍不住下垂,开始进入无意识阶段,模糊间感觉前方有个身影,再聚集点,就是那张刻在心里的脸。
洛灼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下沉中,水无休止地冲压他的每处神经,一时间虚弱到睁不开眼,眼前的身影也消失了。
意识开始放空,手脚开始冰凉无力,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助感。
老会长为什么会给他下这样一个预言?
「“神说像归,镜中傀儡,言中有圣,祸灭亡绝。”」
祂为什么希望自己死亡,难道那也是一种解脱吗?
「“杀了我,代替我,成为我。”」
「“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我,永远地束缚在这,所以只要做了一件事,就是……杀了我。”」
这世界究竟又是什么?
可我本来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装不了整个世界,只整得下自己和某个人。
某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许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或许失忆能让人重来,但刻骨铭心的爱,是抹杀不了的。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爱上你。
重逢一刻,恍如隔世,这世间似乎都寂静般,只剩下两个人,伸向彼此的手从未缩回,只做双方的刃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