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监察院,难怪安乐会过来,你可是,难得出门一趟的。想见你一次,都不容易啊。”二皇子笑着跟安乐说道。
“安乐生性懒散,让二殿下见笑了。”
太子不甘示弱的说道:“安乐妹妹平日无事,也可以到东宫坐坐,我那儿也有不少藏书。”
“真的?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安乐甜甜的笑着道谢。
太子心情大好,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
安乐掩嘴轻笑:“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盛情,无以为报,正好今儿难得齐整,不如,由我做东,再叫上柔嘉和婉儿,一起去我那聚聚?”
“好啊。”二皇子当即抚掌笑道:“早听说,陈院长家歌舞一绝,郡主府里,更是百里挑一的,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眼福啊?”
“二殿下也喜欢歌舞?”安乐惊喜道:“那可太好了,可是难得遇到喜欢歌舞的人呢。”
太子本来有些犹豫,见这状况,也笑着道:“那,就叨扰郡主了。”
“不客气。”安乐开心的应了一声,回头吩咐:“快去给柔嘉和婉儿递帖子,让人回府传个信儿,做好准备,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是!”
“言大人到了!”外面衙役一声喊,让堂上气氛再次凝滞起来。
一阵急而不乱的脚步声后,监察院四处头目言若海从外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大群监察院的密探,声势煞是吓人。
言若海上堂,又是一番见礼,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言若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案子,走到安乐身前躬身一礼:“小姐,大堂阴冷,小姐还是加件披风吧。”
众人这次发现,他身后随从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暗自皱了皱眉,安乐无奈起身:“那就谢谢言叔叔了。”
让承影帮着系好披风,安乐看向言若海,果然,言若海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一物递过来,淡淡的撇了言若海一眼,言若海低声道:“陛下的意思。”
伸手抓住丝帕包裹的玉牌,因为用力,安乐指节都有些发白。回身在椅子上坐下,见言若海还是微微躬身站在那里,无奈的挥挥手。
言若海一抱拳,睥睨扫视一遍大堂上下诸人,这才走到堂中。言若海懒散的一拱手:“梅大人,找我何事?”
事到如今,已无路可退,梅执礼提起精神问道:“滕梓荆此人,言大人可认识。”
言若海撇了滕梓荆一眼:“是我四处密探。”
“此人既是鉴査院之人,之前在澹州行刺范闲,范闲说已经被反杀身死,现在却成了范闲的护卫,此事,言大人可知?”
“知道。”言若海淡淡答道。
众人齐齐一愣,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令人意外的答案。
“这,这……”梅执礼张口结舌,看了太子一眼。
“原来,范闲欺君之事,言大人已经知道了吗?”太子笑着问道。
“事涉院务,陛下有旨,臣不便多言,请太子殿下恕罪。”言若海恭敬拱手行礼。
太子咬牙:“那,言大人,昨夜殴打郭保坤的凶徒,再三追问滕梓荆家眷下落,所以,昨晚殴打郭保坤的,是滕梓荆无异了。”
“滕梓荆家眷一直由监察院暗中保护,此乃监察院惯例。”言若海淡淡道:“滕梓荆是密探,他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知道他有家眷的,更少。”
堂上诸人都是何等精明之人,顿时明白了言若海的言下之意:滕梓荆的身份,太子是如何知道的?
“至于是何人妄图操控滕梓荆家眷,此事,监察院自会详查。”言若海寸步不让。
“呵!郭保坤说的很清楚,明明是滕梓荆,在找他的家眷。”太子气的笑了。
“郭保坤?竟然也知道,滕梓荆家眷的下落?”言若海看向一旁包裹的像个木偶的人。
郭保坤连忙摇头。
言若海阴冷一笑:“殿下的人,不就是在滕梓荆家里,找到滕梓荆的吗?我四处的密探,还没有蠢到,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要到处问人的地步。”
太子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