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在他身边安棋子吗,那他就陪他们玩玩。
不得不说,这次的棋子倒是难得勾起他一点兴趣,让他也忍不住想看一看,这女人到底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沈回秋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伸手拿起旁边的电话。
苏药刚回神,就听到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这栋办公楼的卫生间你不用再安排别人打扫,这周都交给我的助教。”
对面的后勤主任直接就傻了。
设计学院的办公楼是全校最大的,加起来二十多个厕所,三个保洁还得两班倒,让人一个小姑娘全部负责,这不是欺负人么。
可沈回秋的话他又不能反驳,只好去找校长诉苦。
李富民听完却只是悠悠的叹口气,“俗话说的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后勤主任的老婆生孩子,今天才回来上班,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茫然的挠挠后脑勺,“谁要死了?”
副校长赶紧把人劝走,自从苏药给校长发了那个骨灰盒的照片,校长这一早晨差点没把头发给捋秃,一个劲儿的往东边那片人工湖的方向瞅,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不过这会儿苏药比李富民更崩溃。
打扫厕所!
还是全办公楼的厕所!
理由竟然是为了让她更快的熟悉工作环境,谁特么熟悉环境还需要熟悉厕所的!
这到底得是多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还不如直接灭了她给个痛快。
可惜这件事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谁让她划了人家的车,又吐了人家一身,为了不让全家人陪她睡大街,她只能忍。
拿着抹布和拖把的苏药,觉得她此刻像极了家养小精灵。
上窜下跳的折腾一天,才打扫完一半。
女厕所还好,打扫男厕所时好几次碰见里面有人,她还没怎么着,男老师们先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半天不肯出来。
她就只能站在外面等。
苏药捶了捶酸痛的后背,忍不住暗自叹口气,里面那哥们都蹲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是肾虚还是便秘。
要不是这层就差这一个,她早转移阵地了。
正吐槽着,却见沈回秋迎面过来。
苏药赶紧打招呼,“沈院长,您也来上厕所啊。”
沈回秋脚步一顿,还没开口,厕所的门先打开了。
那蹲了快一个小时的哥们终于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哭丧着脸冲沈回秋点了下头,又幽怨的看了苏药一眼,提着裤子走了。
苏药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突然就找到了提高效率的办法。
她拎起水桶和拖布,刚想往里进,又想起旁边还站着个沈回秋,于是扭头问道,“沈院长,你要不要先去?”
她是好心,生怕再把她这位顶头上司憋出个好歹来。
谁知沈回秋听完冷冷瞪她一眼,竟一脸嫌弃的朝后退了半步,“别离我太近,一股子臭味。”
说罢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恶心。”
苏药愣了好半天,直到男人转身走远,才反应过来,沈回秋这哪是来上厕所,分明是来看她笑话,外加把昨天的场子找回来。
她深吸口气,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冲着男人已经走远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就没见过这么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男人,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
等她好不容易把最后一间厕所打扫完,已经是十点多。
公交车早没了,苏爸爸特地蹬了自行车来接她,苏药坐在车后座上,看着苏爸爸宽厚的背影,突然就生出点想哭的冲动。
本来以为上了班,就能让她爹妈少替她操点心。
结果却瘫上这种事,这才几天,半条命都快被折腾没了,还没工资拿。
沈回秋确实之前说过不让她赔修车钱,但介于她昨天的行为实在太恶劣,所以她的顶头上司又改了主意。
可以不用一次性赔,但是每个月都要从工资里扣。
这件事苏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苏妈妈说,苏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骂她蠢死了。
她进家门时,苏妈妈还没睡,坐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电视。
桌上摆着一碗面,冒着热气,明显是刚出锅的。
苏妈妈嫌弃,“笨成这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吃完了赶紧去睡觉。”
苏爸爸乐呵呵道,“我闺女当然随我。”
苏药去洗了手,坐到桌旁一边吃面一边听两人斗嘴。
苏妈妈很少做饭,盐和糖都分不清,偶尔心血来潮下个厨,她跟她爹都是一通猛夸,然后吃得盆干碗静,导致苏妈妈从没尝过自己的厨艺,还以为自己做的菜能媲美满汉全席。
其实特别难吃。
吃着嘴里分不出是苦还是甜的面条,苏药的情绪却突然就被安抚了下来。
不就是扫个厕所嘛。
不就是运气不好碰上个又小气又刻薄还爱整她的上司嘛。
有什么大不了。
勾践还卧薪尝胆了整整十年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早晚有一天,她要站在沈回秋的面前,理直气壮的冲他比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