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
长安在巨大的鲨鱼身后叫着,那鲨鱼只是顿了顿,随后继续往前游。
海里路过的鱼儿小虾都非常自觉的为它让出道来。
长安皱了皱眉,遂使用法术,快速来到了小月儿身前。
鲨鱼半耷拉的眼神只是瞥了一眼,随后绕开她继续往前游。
长安拦住她,急忙道:
“小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着实不知道今日的小月儿到底为何情绪不佳,不过自从遇见那个渔民之后,她对小月儿的关心很少。
长安再一次拦住了鲨鱼的路,此时的鲨鱼忍无可忍,遂张开了血盆大口。
周遭的海水翻涌,不少的海藻和珊瑚被鲨鱼吸进嘴里。
长安抵挡不住强烈的浪潮,也跟着那些珊瑚海藻被鲨鱼吞进嘴里。
正巡逻的虾兵蟹将见到这番场景,被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去向龙王禀告。
东海的礁石上,小月儿正没落地坐在礁石高处。
长安端坐在一旁的礁石上,催动体内的内力,烘干了打湿的衣物和头发。
等到差不多了,她伸了个懒腰,睁眼时发现这个家伙还在生气。
长安挪了挪位置,遂伸出手指戳了戳小月儿的腰。而小月儿只是动了动,再也没有了别的回应。
长安嗤笑出声,问:
“小月儿这是怎么了?是生我的气吗?你大可直接跟我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好?”
长安的话石沉大海,还是没有得到小月儿的回应。
长安撇了撇嘴,道:
“你一个小孩,气性怎么那么大。”
这会小月儿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反驳道:
“我不是小孩,水虎说得对,你身边永远不止一个小朋友。”
长安瞬间明白了小月儿生气的用意,她虽然是只鲨鱼精,但算是自己看着出生的,难免有因为自己对别人的态度而吃醋的时候。
更何况她是鲨鱼精,似乎不懂怎么样交朋友。
长安故意靠近一些,贴着小月儿笑道:
“小月儿,你来到这个世上也会遇见很多人,你会交到很多好朋友,我也是一样,黎华也好,水虎琉璃也罢。你不必为了这些生气,毕竟我们是因为有缘分才会走到一起。”
海浪的哗哗声充斥在耳畔,小月儿将长安所说的一字一句都记在了脑海。
但她还是难以接受,自己不是长安的第一选择。
海风吹起长安的长发,长发拂过好看的脸颊,长安抬手挽下,让正抬头的小月儿看傻了眼。
“看什么呢?我说的对吗?小月儿!”
彼时清风和煦,潮水温柔。小月儿的心,也如同涨了一次潮水一般汹涌起来。
她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这样的感觉就是长安刚说的朋友吧。
小月儿低下头去,呢喃着: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为什么你可以带水虎去和那个渔民打交道,而我不行,难道就应为我看起来比水虎大一些吗?”
听着满是怨念的质问,却又因为小月儿舍不得凶长安,变得像是小孩子的娇嗔。
这下,确实有水虎那味儿了。
长安捏了捏小月儿哭丧着的脸颊,示意她应该多笑笑。
“小月儿,关于这件事情,我只是利用了那个渔民的心理罢了。一个年轻的妇人,带着三岁的孩子,和带着十岁的孩子,给人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而这一切属于他们的凝视,他们,该死……”
长安说罢,目光放向辽阔的海洋。此时,远处的海水里飘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再近一些,两人才看清,正是那个坠入海水里溺亡的渔民。
长安站在潮湿的沙滩上,看着那渔民的尸首随着海潮被不断地拍打在岸上。
这样的结局,是他自找的。但他的葬身之地,属实是污染东海海水和沙滩了,是时候吩咐龙王安排下属处理掉了。
小月儿垫着脚,在沙滩里捡到一粒珍珠。
“这东西,真的是世间最毒的毒药吗?那为什么那些渔民还是对鲛人泪趋之若鹜,难道,一直以来就没有人真正吞下鲛人泪毒发身亡吗?”
小月儿望着手里的珍珠陷入沉思,长安长叹一口气,回应道:
“俗话说,未可得者,恒怀躁扰之心。人们往往为了自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殚精竭力,却不管传言的真假。”
小月儿举起指尖捏着的那枚珍珠,珍珠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和琉璃的尾巴一样。
小孩就是喜欢这些漂亮眼色的东西,长安见小月儿喜欢得要紧,遂笑着说:
“你若是喜欢,就留一颗吧。等我们离开东海后,我找个地方给你串一串手链戴在手腕上。”
小月儿听罢,嘴角还没放下来,却又故作矜持,噘嘴说着:
“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长安:高傲的小孩,有种要打她一顿的冲动……
此时,龙王随着浪潮来到海岸上。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你召臣有何要事啊?”
龙王跪拜在长安身前,长安悠悠道:
“龙王老儿,眼下管理好东海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找人处理一下那渔民的尸首,日日在海上飘着也不合适。再找人打一块警示碑立在海边,告诉那些打鱼的渔民,鲛人泪所化的珍珠不可长生不老。”
听罢长安的安排,龙王连忙领命。生怕错过了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虽然自己犯下的罪已经赎不完了。
“臣谨遵公主旨意。”
话还未说完,只听远处又有一个聒噪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