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帝书?那是什么?”
面对小月儿的询问,长安揭下了头上的泛黄符咒,见上面用朱砂画着些弯弯绕绕的字。小月儿实在是看不懂,长安将告帝书折好,放进袖子里,向小月儿解释道:
“用九重天的禁令,封了我的法术罢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有几个凶悍的百姓已经爬上了御风师的神像供台。
底下的人连忙散去,神像在一阵混乱中倒了下去。
“住手!”
长安要出手时,已然来不及。
受了供奉的神像轰然倒地,重重砸向地面,几块残碎的泥块,裹挟着昔日百姓供奉的金丝锦缎,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散落一地。那原本庄严肃穆的御风师神像,此刻已断成数截,金身剥落,泥胎裸露,面目全非。
刹那间,寺内寂静无声。被娘亲抱在怀里的小孩吓得脸色惨白,而那些神情麻木的男女老少如同被操控了一般,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色泽,眼神空洞无神,直直地盯着前方,表情麻木僵硬,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尽管彼此紧紧挨着,却毫无交流的迹象,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沉重叹息。
此时,门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云滚滚,如墨般翻涌,沉甸甸地压在寺庙上方,让本就昏暗的天色愈发阴沉压抑。
忽然,天际传来沉闷的雷声。
“轰隆——轰隆——”
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巨鼓在云端被狠狠擂响,震得人耳鼓生疼,脚下的土地也微微发颤。
人群依旧静默,只是偶尔有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那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旋即又低下头,恢复成麻木的模样。
长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忽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如银蛇般划过苍穹,瞬间照亮了整个寺庙。
惨白的光芒映照在众人脸上。闪电消失后,黑暗再度笼罩,众人又隐没在阴沉的氛围里,只剩这压抑的场景,如一幅被定格的灰暗画卷,诉说着世间的苦难与悲凉。
在死寂一般都寺庙里,白朝朝穿过人群,扑向已经被摔碎的御风师神像。
“阿佑姐姐,阿佑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神像碎掉的……”
她眼角禽泪,一边试图使用法术让已经粉碎的神像恢复原样。
但神像的碎片仍然静静躺在地面上,白朝朝泪如雨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明明,明明她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什么……”
长安蹲下身来,拍了拍白朝朝的肩,长叹一口气道:
“朝朝,你…先不要哭……”
白朝朝抬起眼泪朦胧的眼睛,遂狠狠推了一把长安,怒道:
“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来找她,阿佑姐姐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阿佑姐姐困在这里很久了。她原本就不是御风师,因为这些村民擅自为她建神像,她不得不留在这里,受够百年的香火才能离开!”
白朝朝眼里满是恨意,似乎要将庙里的所有人都一把火烧干净。
“长安,你没事吧!”
小月儿扶起地上的长安,长安摇了摇头,随后忐忑问道:
“所以,这神像对于阿佑来说,很重要是吗?”
白朝朝不再多说,只是抱着地上的碎片抽泣不已。
又一声雷鸣,众人都转身望去,一个人影出现在寺庙前。
电闪雷鸣中,没有人能看清那人的真实面貌。
而白朝朝却直接扑了过去,紧紧抱着那人,哭喊道:
“阿佑姐姐!”
那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带着满身寒气的的人居然是御风师,禹阿佑。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梨华和琉璃连忙将两人拉进来。
此时的禹阿佑已经没有了力气,重重跪在了地上,随后吐出一口鲜血。
“妖精,就是这个妖精!”
“原来是她呀,害得我们村里发那么大的洪水。”
村民的议论声又起,小月儿对他们露出锋利的牙齿,吓得那些人又退了几步。
“妖怪,又是一个妖怪!”
喧闹间,又是那位老者站了出来,道:
“乡亲们,道长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锦囊,让我们在关键时刻打开。”
说罢,他打开手中的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
那人看后勾唇笑了笑,指着禹阿佑,大吼:
“道长要我们,把这个妖怪祭天,才能还我们安宁!”
村民们一呼百应,说着就要上前来抓人。
长安却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挑起情绪的人。
那人见状,又立马去摸袖子。正要拿出什么来时,却被长安制止。
一根小小的绳子,从指尖飞了出来,将那人五花大绑。
长安从他袖子里摸出一张泛黄地符咒,上面用弯弯绕绕的笔迹写着告帝书。
长安拿着符咒,质问他:
“你可知道这个符咒是什么?”
那人理直气壮,道:
“那是道长给我的,封妖的符咒,专门治你们这群妖怪。”
他的话刚说完,一旁起哄的村民们拿着竹竿打了上来。
长安一掌劈断了竹竿,吓得那些人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