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长安不禁有些后怕,却也更加坚定这什么狗屁的天条害人不浅。
禹阿佑是如此,小月儿也是如此。
一旁的流青默默喝了一口茶,茶盏掷在桌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只见灵力在他指尖游走,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光,最终那到金光落在了小月儿身上消失不见。
只听他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嗤之以鼻的天条虽然繁琐偏执,但这是维系四界平衡的法则之一。浑元老祖所说的因果皆是如此,有因有果才是四界运转的规律。一件事情,一个事物不会随意出现在某个地方,除非,她的命运早就写在了司命簿上了。”
说罢,流青起身往外走。不禁觉得这群小孩还真是九重天仙宫里长大的,不懂四界运转的法则,也不懂现实的残酷。
望着流青离去的背影,梨华抱手疑惑道:
“难道你被摆的那一道也被写在司命簿上了吗?”
流青大步往外走,摇了摇头,无奈道:
“这是我参破苍天道第七层的劫数而已,今后我便能平步青云了。”
望着流青离去的背影,长安长叹一口气。
她们如何不知道因果循环,只是更在意此时的解决罢了。
……
云烟幻化的女弟子领着几人去往留宿的房间,而此时,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朝朝已经坐在院里对着月亮发愁。
“诸位,玄渊宫里地形多变,若是没有玄渊宫弟子的带领,请勿随意走动或离开。”
说罢,那名女弟子推开了门,安排几人进了房间后化作一团云烟离去。
梨华躺倒在床上,闷闷吐出一句:
“累死了,睡觉吧……”
随后没了声,琉璃环顾了四周,最终选择去书房看看书。
长安抱着鱼器走出门去,正瞧见了白朝朝孤独落寞的背影。
月光洒落,她的脸颊上亮晶晶,那分明是眼泪。
“你,还好吗?”
长安递过一方丝巾,白朝朝盯着那一方丝巾回了神,却不发一言。
长安顺势坐在她身旁,水中的鱼儿吐着泡泡,倾听着两人的谈话。
“你很抵触我们?”
长安的话不无道理,自她们遇见到后来一系列的变故,白朝朝似是有意将所有的缘故都怪到长安一行人身上。
白朝朝愣了愣,遂偷偷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望着月亮出神。
长安笑出声,从袖中拿出那一张寿帖递给白朝朝,道:
“我们一路从东海走到江南地境,不是偶然,我们是为了找别云山的御风师。天帝寿辰宴是难得的晋升飞升的契机,我想禹阿佑的身份你一定知道。若能把握这次契机,她会成为这四海八荒绝无仅有的天璇御风师,掌管天下风雨雷电。”
长安的话说罢,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鱼在水里游动的声音。
过了许久,长安才出声问:
“当年她离开昆仑山时,浑元老祖为何要与她断绝师徒关系?”
这是一个打开一切都话题,白朝朝摇了摇头,一段很长的故事徐徐展开。
…………
浑元老祖说,禹阿佑是天帝车辇上的一颗灯笼,落在了昆仑山脚。
白朝朝遇见她时,她已经是一个日日背着背篓上山采药的小女孩。
禹阿佑翻山越岭,远远便看见了躺在树丛中的雪白狐狸,遂连忙钻过荆棘的树丛,将自己背篓里的水喂给狐狸。
“你没事吧?”
禹阿佑检查了狐狸的身体,发现腹部不知为何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正哗哗流血。
这样下去,狐狸活不成。
“你坚持一下,我会救你!”
禹阿佑扯下自己的裙摆,为狐狸包扎,随后又带着狐狸回到了自己的茅屋中。
褐色的药水被火烧得滚烫沸腾,手中的草药被捣碎,敷在狐狸的伤口上。
小小的她跟着镇里来采药的老大夫学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方法,这一会也成功救活了狐狸。
狐狸睁眼后,从床铺上弹跳起来,对着正在为自己换药的禹阿佑龇牙咧嘴。却又因为伤口疼痛不止,而放弃抵抗。
禹阿佑小心翼翼靠近狐狸,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放心。”
狐狸终于愿意窝在她的怀里,看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熟练地为自己换药,不禁有些动容。
她的伤是几个上山打猎的小子用石头砸的,好在她慌忙之间钻进荆棘密布的树丛之中,才没有被他们发现。
而眼前这个小女孩要救自己,就一定要钻进那样的树丛之中,受很多伤。
狐狸看了一眼她被荆棘划破的手背,不禁伸出了舌头,舔舐着伤口。
禹阿佑笑了笑,道:
“我是小神医,这些伤都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