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上饶既已归还,他们总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不要不是?
皇帝瞧着这棠溪珏不说话便又说道。
“王爷若是觉着亏了,景文啊便将这卷轴收回来罢,然后再去内府库房取一些不世珍宝给王爷做赔礼,王爷怎么看?”
闻妙安是为了恩情嫁给赫连嵘辰的,此事就算是传遍天下,这世人也说不得长宁殿下半个字。
棠溪珏知晓和亲一事已无力挽回,他更知手中这卷轴乃是晋北皇帝对他的侮辱...可他总归是不能不要这上饶,而要些金银财宝的。
“那本王就多谢陛下了。”
这口气堵在这里,他只能紧闭着眼咽下去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到头来,这长宁殿下逃婚一事儿,就被晋北的皇帝以上饶轻轻松松的了结了。
闻妙安出宫时,赫连嵘辰本是要送她回长宁公主府的,只是皇帝同太后将他留了下来,他便只能吩咐着七月同八月跟着她,将她好好地护送回公主府。
她端坐在暖轿中被宫人从九华殿外抬至宫门前,棠溪珏就在她快要到宫门时拦了她。
他眼瞧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谋算被打乱,心中自是不甘的,便在这儿拦住了闻妙安。
棠溪珏朝着暖轿中的闻妙安喊道。
“闻妙安,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七月同八月也瞧出了这棠溪珏来者不善,他们本是想要将这人拦下的,可还没等他们走上前去便听暖轿中的长宁殿下应道。
“好。”
闻妙安说罢便撩开了金盏黄的帘子走出暖轿。
京洲城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随着风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发髻,落在了她的衣衫上。
她同棠溪珏遥遥对望片刻后便先说道。
“本宫犹记的,今年下第一场雪的那日便是本宫妥协嫁于你那日。”
那日的京洲城下了一场不小的雪,雪后棠溪珏还在春山居中为她堆了个不小的雪人来。
闻妙安说此话时格外的淡然,她抬手接下落雪一片,眼瞧着这雪花在手心中融化。
棠溪珏便也说道。
“殿下是何时知晓今日之事的?”
他问的太过直白,闻妙安听着便也弯了弯唇的说道。
“昨日夜里,本宫瞧着你同那叶姑娘搂搂抱抱之时,便知今日之事。”
“此事可是殿下谋划的?”
“不是。”
“那是何人?”
棠溪珏思来想去许久,怎么都想不到这幕后之人应是谁,便想着问闻妙安要个答案来。
闻妙安不会骗他,他知晓。
只是闻妙安也从来不会利用完一个人,转身就将这个人交出去,她耸了耸肩将有些冰凉的手收回大氅中。
“本宫不知。”
棠溪珈奈来时就听见闻妙安将棠溪珏搪塞了回去,没有将她交出来,她这心中本有些许对这长宁殿下的不信任同不满,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个干干净净。
她走上前去站在棠溪珏的身侧先朝着闻妙安福身一礼道。
“殿下,珈奈明日便要同小叔叔先回万晋去了,现在特来向殿下辞别。”
明日...?闻妙安神色不解的皱着眉问道。
“这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容纪棠同棠溪珏的婚事刚订,她本以为棠溪珏还会在京洲城留小半个月才是,怎得明日就要回去了?
“若没有今日的这个乱子,那我们今日就该回万晋的,皇祖父那儿已经催了,我同小叔叔还有季大人商讨一番后就打算明日就启程离开。”
“那容纪棠该如何?”
若不出乱子,那这容纪棠就该是棠溪珏未过门的王妃了,他怎能将王妃舍在晋北?
棠溪珏知晓闻妙安想要问些什么便也生硬的回道。
“不过是送亲罢了,三殿下自己坐着轿辇来万晋就是了,本王又何必亲迎她?”
他这言语中尽是对容纪棠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