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新型的洗|钱方式,不仅一本万利,就连受害者只有人畜无害的死宅。”
“人畜无害……你用了一个有趣的词形容自己。”
“和你不同,我在成为无可救药的□□之前,也有过将彻底践踏的誓言奉为真理的时候。”
“难道是骑士宣言之类的无聊存在?”
“保持对人类生命最大的尊重,绝不利用医学知识作违反人道原则的事……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像骑士一样庄严宣誓过的。”
我情不自禁笑了。
将所有难以言喻的情感,展现在嘴角扭曲的笑容上。
“现在的我可没有脸去请求神祇,让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
我们一路走到最深处的房间。
广阔的空间内,蛛丝覆盖了墙壁还有地板,宛如时起时伏的雪白波浪。
在空间的中央。
联系着无数蛛丝的茧如有生命般轻轻晃动。
透过蛛丝的缝隙望向茧的内部,能够看见一只从内向外窥探来者的、布满血丝的眼球。
“还活着吗,亚罗尼洛。”
我动了动五指。
房间内顿时掀起不自然的浪涛。
沿着蛛丝传递的震动,让居于中心的茧不断地蠕动。
“既然活着就叫几声,我有必要确认你的发声功能是否完好。”
“……”
茧没有回答。
只是从撑开的缝隙中,发出了黏稠的、诅咒的声响。
“亚罗尼洛,我们要借用你的力量。”
对着扭动不已的茧,我接着如此说:
“我们要把你投入瀞灵庭,让你吃一个死神……话说技术开发局的成员似乎不是死神?不过也没差啦,反正你瞅准一个吃回来就好,多吃几个也无所谓。”
萨尔阿波罗接过我的话补充道。
“我和布伦史塔德的反膜会庇护你通过杀气石张开的结界,只要你不蠢到趁机逃跑、或者和副队长以上的死神正面对抗,我们都能在你结束作业后将你及时回收。我们手里已经没有喰虚的存量了,希望你能少犯点蠢,别让我们太伤脑筋。”
还是没有回应。
取代话语的,是连同白茧一起大幅度晃动、仿佛化为白色大海的蛛丝。
“希望你记住,你入侵的是死神聚集的瀞灵庭,不是遍地是整的流魂街,没有我和格兰兹的帮助,你连使用反膜包裹自己回到虚圈都做不到,懂吗?”
警告着不安分的茧,我以一句话做出总结。
“在此前提下,随你喜欢,放手去干。”
这一次。
原本就蠢蠢欲动的白茧,真的就如即将破茧成虫一般,激烈地、疯狂地、晃动了起来。
五分钟后。
黑腔内某处——
我和萨尔阿波罗在弥漫着灵子风暴的漆黑通道内静静等待。
“你觉得亚罗尼洛那个家伙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那个蠢材要是知道,就不会在企图逃离的时候去吃实验用的亚丘卡斯了。”
“不用亚罗尼洛的话,就只能去找牙密……话说回来这是什么死亡二选一,每一个选项都真够叫人难受。”
“至少亚罗尼洛还算有点脑子,而牙密这个蠢货只会被群殴致死。”
感受到黑腔另一端传来的灵压,我和萨尔阿波罗同时将视线移动过去。
“来了呢。”
“确定是他吗,灵压的感觉很奇怪。”
“就是他,我在亚罗尼洛的身上注射了传染能力最强的虚毒,就算他因为贪吃过头把灵体整得这幅鬼样,我也不会错认亲手推注进去的毒素的味道。”
“那他身后跟着的死神还真不少。”
“毕竟真正入侵到死神的大本营了嘛。”
我静静感受了一下黑腔外灵压的数量。
“小萨,你先撑开反膜。”
接着我慢慢站起身。
完全没有预备动作,一瞬就将数百米的距离归零。
站在黑腔出口的我,一边抬起五指一边嘀咕说。
“虚闪……嗯,先来个□□吧。”
下一刻,变化发生了。
灼目的光之风暴毫不留情轰飞了沿途的一切。
从四百米高空倾泻而落的炽烈光柱,将夜晚的瀞灵庭淹没在可怖的纯白之中。
回到虚圈广袤的白沙。
我缓缓回头看向身后。
“我想确认一件事。”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
萨尔阿波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亚罗尼洛的后方。
我们一同看向模样大为改变的亚罗尼洛,以无可救药的虚无眼神问道:
““你谁啊?””
“涅茧利。”
咕噜咕噜转动着眼球,曾经叫做亚罗尼洛的喰虚如是回答:
“这是被虚吞噬的研究员的名字,也是被研究员反向融合的虚的名字。”